去,不过既没有拜邵放晴为师,也没有拜汪公老佛。
而是在邵家庄遇到一名异人豪杰,这异人豪杰有一個很奇怪的名字,叫做陈箍桶。
这人乃是邵放晴的至交,武艺极高,便是邵放晴都不敢说必胜,言下大抵在伯仲之间。
方十九拜了陈箍桶为师,陈箍桶用刀,他便学刀,只练一门刀法,别的兵器不沾。
他学武十余年,在江南各处闯荡,从无失败,便得了个鹤鸣九霄的绰号。
方腊振兴明教,见他武艺高强,予了他法王座席,因其绰号,所以唤作白衣鹤王。
这次方十九到梁山,就是受了方腊所派,前来联络梁山好汉,打算游说共举义旗。
梁山虽然早就占此处为王,也曾出去水泊和官兵厮杀,但总没有真正举起反旗,言改朝换代之事。
方十九到此并非一人,而是与渡厄散人杜红棉一起,只是杜红棉有事先去东京,他算时间今日应到,所以才早一步来这酒铺等候。
半晌地上人渐都能起,朱贵急忙吩咐备酒水席面,方十九却只要了一壶淡茶。
朱贵讪然道:“鹤王莫不是怕酒中下那蒙汗药?”
方十九摇头笑道:“我从不喝酒。”
朱贵愣了愣,心中暗想,这倒是奇怪了,哪有江湖好汉不喝酒,这明教的鹤王看着年轻,莫非是个持素的不成?
他虽然不大了解明教,却也风闻过一些,似乎与甚么佛的尊的有关,此刻心中不由猜想。
方十九喝茶,又待太阳过了正南,外面马蹄声起,却是杜红棉到了。
只见杜红棉作一身红衣打扮,用红绢包了头,背后斜插着双刀,看似一团烈火耀眼,约莫二十几岁年龄,柳眉杏眼,容貌英气逼人。
两人稍作寒暄,朱贵便带着去到水边,随后取出一张鹊画弓,搭上一支响箭,朝着对面芦苇丛上方射去。
接着有名小喽啰从芦苇中划出一艘快船,尚未靠岸朱贵就抢先一步跳将上去。
他熟水性,自然稳当,心中得意刚想回头说话,却不料两柄钢刀已是架在脖上。
杜红棉冷冷地道:“朱当家,客人未请,主人却先上船,可是梁山待客之道?”
朱贵心中顿时苦笑,想那江南也是水乡之地,论起湖水来只比这济州多,不比济州少,两个定也是熟知水性的,倒是大意炫耀了。
他急忙告罪,令小喽啰速速划去,小船飞快地向前行驶。
到了山上禀报过后,宋江自然见识远过朱贵,知道此刻这江南明教乃一等大势力,便召来山上众好汉于忠义堂见面。
方十九坐在堂下,暗中观瞧宋江,见其面黑身矮,心想果然人不可貌相,又看两旁林冲和吴用,倒一个眉清目秀,面白须长,像个塾里的先生,另一个豹头环眼,有英雄气概。
宋江看完方腊的信后,紧皱眉头,方腊在信中言说,昏君赵佶骄奢淫逸,贪婪无道,北设括田所,南征花石纲,搜刮黎民,置百姓水火,为拯民众于危难,南北豪杰应联手起事,诛杀贪官,推翻昏君,建立新朝。
宋江心中有些反感,顺手将信丢给吴用,一声不吭。
吴用知道南方有明尊教,早就想了解一些详情,读过信后道:“还请鹤王阐述贵教教义。”
方十九闻言一笑,来的路上就有计较,对这些梁山人不能言之晦涩,大抵简单易懂就好,他道:“圣教生于光明,为逐黑暗,是法平等,无有高下,男女无别,皆家人兄弟,贫者合财相助,弱者举教相帮,凡出入经过,勿论是否相识,全教一家。”
宋江听罢,心中不由冷笑,听着倒还诱人,但这一桩一条,或可短持,却绝难长久,拿这等东西来蛊惑他,却是找错了人。
吴用道:“我素闻江南花石纲事,又有小朝廷说,还请问鹤王是为何故?”
方十九想了想道:“自崇宁起,昏君令奸宦童贯在苏杭两州置造作局,驱东南民间诸色工匠数千人,搜物料无数,制象牙、犀角、玉石、金银、雕刻、织绣等物,曲尽其巧,运送东京皇城,供昏君挥霍享乐。”
“三年后又增设应奉局,由苏州佞臣朱勔主其事,搜集花石竹木珍异物品,百姓家若有一石一木可供赏玩的,一律强取,虽在江河水底亦必百计取之,随意闯入民家,有此些便指为御前之物,搬运时拆屋倒墙毁桥,全不顾惜,朱勔手下人借机讹诈,千万户为此倾家荡产,搜刮所得用大量船只向东京运送,每十船组成一纲,是为花石纲。”
“奸佞朱勔因此深得昏君宠信,势焰日高,暗里拥有了对江南官员晋升贬黜甚至生杀大权,而东南诸路州府及市舶司皆有应奉机构,朱勔私下几成江南皇帝,其所在被称为东南小朝廷。”
吴用闻言点点头,忽然问道:“还请问鹤王,明教总坛设在何处?”
方十九不动声色,对方显是打探虚实,却也非不能说,就如眼前这梁山,天下谁人又不知地点?
他道:“圣教总坛设在渐水大江边的帮源山谷,帮源山谷广深五十几里,三座大山组成,山峦叠嶂,水流湍急,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吴用听到此处便是思索,那边宋江打量杜红棉,道:“你们明教,女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