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觉得雷三是带了偏见,把欧阳仁智当成了欧阳北。
他往后看了看,瞅见时迁在那正唾沫横飞地和丁二蟹讲戏,不由召了召手。
时迁小跑过来,赵柽问道:“台上谁最可恨?”
时迁想都不想就道:“王爷,当然是那欧阳仁智!”
赵柽纳闷道:“欧阳仁智不过是个泼皮,他作的这一切都是王世仁指使的,最可恨的不该是王世仁吗?”
时迁愣了愣:“王爷,可是王世仁并没有动手打人啊,也没有逼迫画押,这些可都是欧阳仁智干的。”
赵柽想了想,忽然道:“西夏和北辽哪个可恨?”
时迁立刻道:“自然是西夏最可恨。”
赵柽闻言心中思索起来,其实大宋很多人都知道,西夏的一些做为实际上都是辽国指使的,没有辽国撑腰壮胆,西夏很多事并不敢做,但人们最恨的却是西夏。
这和眼下发生的岂不相似?
他又道:“倘是王世仁亲手做的这些呢?”
时迁道:“王爷,那自也可恨,只是台上唱了这王世仁乃是读书人,还有举人功名在身……”
读书人?举人功名?是了是了。
赵柽闻言心中一叹,已经明白了其中道理,知道还是自家想的太简单了。
这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士绅,算不得士族,就让百姓们心中自动忽略,把大部分恨意都加到欧阳仁智身上。
想一想那台前泼皮,百姓们仇视他恼恨他,敢怒目对他,倘若换成个同王世仁一样有功名的读书人呢?百姓还会那么做吗?
大宋对士族,对读书人,实在是优待的时间太长了。
赵柽看了一眼楼外,依然能遥遥听到叫骂声,都是在骂欧阳仁智的,而骂王世仁的已是一句都无。
事情和他想得有些不太一样,是他忽略了这百多年来,士族读书人在普通百姓心中的地位。
看来不依靠明教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或者王庆梁山那种聚集匪盗的手段,想要燃起一把大火,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