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宋的先祖为赵国末君幽缪王赵迁,赵迁又是赵氏始祖造父的直系后裔。
秦国王族赵氏,与造父赵氏,分别是商朝大臣蜚廉的大儿子恶来,与小儿子季胜的后裔。
所以,两者为同宗同氏同族。
秦后期乃至亡后,胡亥、赵高、项羽,层层屠杀秦皇族,倘若秦国赵氏当时彻底断绝,那么现今与大秦帝国,血脉最近的那就是涿郡赵氏了。
天水赵氏是代王赵嘉后裔,涿郡赵氏却是幽缪王赵迁后代,是为嫡系正统。
而当今赵宋朝廷,正是涿郡赵氏一脉,在大秦赵氏后裔断绝,或者是没有断绝却隐世不显,不出世的情况下,那么毫无疑问,若有谁能够承秦号,只有同宗同氏同族,且为嫡系传承的涿郡赵氏,才最有资格使用秦号!
赵柽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秦啊,大秦!
太祖当年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建国称帝,心怀愧疚,又临逢天下金瓯有缺,四海未靖,不愿继用赵号,怕被诟病,更就勿谈于秦了。
不然哪里来的宋?至少也要用赵才对吧!
秦啊,秦!赵柽边想边走下城头,张宪在旁却是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王爷这是真的要反了,居然连国号都想好了,竟然是秦!
一想到秦,张宪不由热血沸腾起来,秦赵本是一脉之事他自然知道,但却没想过赵柽居然要用这个秦号!
煌煌大秦,始皇赵政!
十三岁继承王位,三十九岁称为皇帝,横扫六国,统一天下。
实行三公九卿,管理国家大事,废除分封,代以郡县,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筑灵渠,通水系,北击匈奴,南征百越,修筑万里长城,开创大一统。
取三皇之“皇”、五帝之“帝”构成皇帝的称号,被称为始皇帝,是为千古一帝!
张宪越想越激动,看着赵柽大袖飘飘,下来城池,也不着盔甲,直接上了千里独行一盏灯。
前面白战牵着坐骑,军兵立刻闪出通道,直进中军而去。
张宪见状急忙上了坐骑跟上,随着大军一起向外,出了会州北城门。
一路之中,探马斥候几乎回报不停,杜壆在前锋掌事,战报不停往后面中军传递,然后安排斥候休息,重新撒上一波新的出去。
会州城距离鸣沙城有三百多接近四百里,东侧几十里外便是静塞军司边界,但却没什么城池,只有几座小镇,人口稀薄,只够用做分开两座军司的标志。
大道西侧则是山地丘陵,崎岖起伏,勉强走人,但不好跑马,光秃秃,少林少木,埋伏不得,也难驭什么工事,多无太大用处。
军兵此刻沿着大路中心北上,足足四万多人,拉开几条长龙,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
兵行并不算快速,直至傍晚时分,也没有走出百里路,算下来不过五六十里顶多,看着西方胭脂红的太阳落下,赵柽传令出去,就左近山地处扎营结寨。
营寨不能立在路间,必须在旁侧高处,虽然那些丘陵山地不好扎下,但也没法,为了安全,就算辛苦也得往上面建造。
因为虽然探马不停回报西夏军动向,但是未可全部放心,倘有骑兵大队走静塞军司那边,再包抄过来,于夜晚冲营,那在这平原之上,却是大大不妙了。
这不比围困城池之时,城内出来偷营劫寨。
那种城前营盘都是仔细扎设,栅栏防护齐全,前后又有挖筑的种种防御工事,哪里好冲,想要偷营要处处小心。
而这种荒野行军扎设的营寨,都是粗陋简单,只是休息一夜,第二天大早便要赶路,根本没法太仔细用心,也没时间去挖筑前后工事,只派人晚间站岗瞭望,一个不察,敌人骑兵马快,便可能会奔杀过来。
夜晚平原冲营,又没什么工事阻拦,倘对方骑兵战力出色,那大抵就是纵横捭阖,来去自如了,很难阻挡防御住对方。
所以这营寨不能扎在平地处,必须得住往高处,这样哪怕就算没有工事等防御,至少可以让战马难行,不好冲击,如此被冲寨的可能便几乎会降低到没有。
战马不能奔袭直接上前,那还谈什么冲寨。
待荒丘野陵之上遍布帐篷后,天色已经是黑了下来,赵柽坐在中军帅帐之内,正观看斥候从前方送过来的最新军报。
鸣沙城的军马已经行出会州路程一半,也就是近二百里,距离他们此刻扎营的地方,约莫百五十里左右。
这个距离已经是极近了,若是不出意外,明日一天,两军双向奔赴,那么肯定会撞在一起。
一百五十里,每军七十多里地,就算是步军到不了,但骑兵却是肯定会到的。
赵柽放下手中军报,看着前方的杜壆、张宪、李彦仙几个,道:“明日一切按计划行事,步兵二十里外列阵待命,骑兵分为三路,一路走东翼,上前兜搭探查,不要交手,对方若追,就跑撤回来,一支再往静塞军司那边远走,看能不能绕到对方后面,剩下一只布于前军,引诱对方耗其精力精神。”
杜壆几人皆点头称是。
赵柽又扫了眼案上的军报,有两组斥候已经探到了铁鹞子动静,一切不出所料,这支重甲果然来了,那么步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