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土湿草嫩,没有硬物,摔倒也不太疼,但却吃了一嘴的泥,这下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就号啕大哭起来。
小男孩瞅着小赵熹,皱起双眉:“你是谁?凭什么命令我?”
“爹爹?”小男孩眨了眨眼,悄悄攥紧了小拳头,哼了声扭向一旁。
赵柽刚想再说话,那边小赵熹从地上爬了起来,拉住他衣角:“爹爹,爹爹,他打孩儿……”
赵柽看着小赵熹满是泥泞的小脸,摇了摇头,伸出手给他抹了一把,又掏出块手帕递过去:“上旁边自己擦擦。”
“噢……”小赵熹拿着手绢不情不愿地往旁边走去,还不忘气呼呼地瞪了小男孩一眼。
小男孩听到两人言语,用眼角余光观看,不知道心中想到什么,嘴巴微微撅起来,做出一副不屑神色。
赵柽想了想,忽然笑道:“要我放你们离开吗?”
“你肯放我们走?”小男孩立刻说道,回头向自家队伍看去,见还都在地上躺着,不过却不服贴,时不时骂骂咧咧一句,但哪个出言不逊,就被武松掌嘴,打得肿了便再说不出话来。
“什么条件?”小男孩大声道,显然对自家队伍挨打十分不忿。
“你还知道条件?”赵柽微微笑道:“我看你有些武艺在身,眼下我站在这里,你若是能扳动我一点,我就放你们所有人离开。”
“你是大人,我是小孩子,哪里能够扳得动你,这不公平……”小男孩眼珠转了转,一副愤愤不平模样道。
赵柽道:“那就没办法了,只好全丢进西海之中喂鱼。”
小男孩一咬牙:“那我试试!”
说完,他跑过来开始扳赵柽,可又哪里能够扳动,就使上所会的一切手段,拉拽拖扭抬,累得呼呼带喘,赵柽却是仿佛大石矗地一般,纹丝不动。
最后小男孩抱着赵柽一只腿,边歇边气道:“你,你骗人,你知道我肯定扳不动你……”
赵柽道:“那可就要都丢西海里面了……”
小男孩闻言登时着急,立刻用力往后拽赵柽腿,结果没拽动不说,手上一滑,“噔噔噔”几步倒退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这时,一样东西从他的颈下衣领之中滑了出来,是只用金丝红线拴着的饰物。
赵柽目光不由落在那饰物之上,立刻双眉扬起,眼中绽放出别样光彩。
那是一枚螭龙玉珏,温润剔透,做工精美,见就是难得的宝贝。
他走上前几步,微微低下身,拿起玉珏,道:“好物事,哪里得来的?”
小男孩急忙一把抢过,重新塞进衣服里,道:“不告诉你!”
赵柽直起了身子,目光遥遥向西方望去,一刹那脑海内回忆起许多往事,山庄雪夜春意暖,旧游如梦似眼前。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这枚玉珏……是我的!”他悠悠地道,仿佛回去了六年前的那个冬季,还有那东京城西的十八里古道长亭,山川银装素裹,官道一片雪白。
“公主一路珍重!”
“右使但请放心……”
“啊?不可能!”小男孩听赵柽说玉珏是他的,不由大惊:“你这坏人,想要抢我宝贝!”
赵柽摇了摇头:“这枚玉珏是我当年送与你娘的,她说过要结绳配线,常戴颈间。”
小男孩呆住,接着大叫道:“不可能,你在撒谎骗我!”
赵柽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小男孩气得甩开,用手捂住玉珏位置,仿佛生怕赵柽抢走。
赵柽笑了笑,随后看向对面,微微垂目,忽然又抬起,然后冷声道:“达凡哈,你这狗奴才,想装到什么时候,还不赶快滚过来!”
就见那队躺在地上人里,为首穿神气长袍,戴花哨皮帽,皮帽沿压得很低的瘦个子身体一颤,随后哆里哆嗦从地上起来,小心翼翼看着旁边武松道:“叫,叫小人……”
武松道:“那还不快过去见驾!”
瘦个子应了一声,接着连滚带爬向前跑来,到赵柽前面,“扑通”声跪倒:“二大王恕罪,二大王恕罪啊……”
赵柽瞅他:“混账东西,还学会乔装改扮了?帽子压那么低干什么?怕本王认出来?这身袍子起来倒是不错!”
“二,二大王,你猜猜我这袍子多少钱裁造出来的?”达凡哈闻言急忙道,还伸手抚了抚袍角。
赵柽冷哼:“在西宁州坐了几年牢没有坐够?还敢叫本王猜!”
“坐,坐够了,坐够了……”达凡哈顿时脸色一白,抬手擦了擦额头汗水。
他当年陇右一战被捉后,一直关在西宁大牢,足有两三年,后来赵柽平复王庆,归了东京,才叫人传信将他放走,毕竟是丽雅娜扎的亲信手下,总不好关一辈子,或者死在西宁。
赵柽其实早在之前就认出了他,所以才对小男孩有所猜测,看了玉珏之后便确定无疑,玉珏是丽雅娜扎离开东京时自己送给她的,小男孩既然能戴在脖子上,那就肯定是丽雅娜扎的儿子,也是……他的儿子!
这时赵柽看着达凡哈:“你怎么来西海这边了?公主呢?”
达凡哈闻言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