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阵内,那声音既能影响将官指挥,又能干扰交流,还祸乱心思,却好做大用。”
仆散合达惊讶道:“将军,既然这般阴险,那要如何过这……阵势?”
完颜娄室不语,他心中还没有想好,便道:“且先退后,容我细思……”
赵柽在临时营帐内和众将对坐,把金军拐子马之事说出,叫众人各抒己见,拿个主意出来。
这个说还用钩镰枪试试,那个讲钩镰枪不行,能破重甲骑兵是因为重甲前冲惯性大,难以勒马,更难掉头,而这拐子马没这些弱点,钩镰枪破不掉。
还有的说那就挖马坑,使马索,但又不知道这些女真骑兵从哪里来,本身发现的就是疑兵,这一路前行还能挖一路不成?何况在前面挖,从两侧后面来呢?
赵柽听了好半天,最后垂下双目,没有一条有用能入耳的。
他喝了一杯茶,然后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旋转回来,落在吴用身上。
这次出征他把吴用和朱武两人全都带出,这两人一直没用,搁置了许久,此番征战分兵河东河北,人手有些仓促,就将能带的全都带来了。
朱武分配给张宪,是因为朱武的本领偏正为主,又精研阵法,正好和张宪配合。
吴用则算是偏奇,其实说奇是抬举他,从劫生辰纲起,他所出之计全是歪计、坏计、毒计,甚至绝户计。
梁山许多人都是他出毒计赚来的,那些计策可以说是歹狠至极,一般人根本想不出来。
看见赵柽目光落来,本是端正危坐的吴用不由一颤,恭敬的低着眼睛转迎过去。
赵柽拿茶杯磕了磕桌子,道:“加亮对这拐子马有何见解?”
吴用闻言起身,然后行礼道:“陛下,臣倒确实有些看法,只是臣的看法过于粗鄙,难登大雅之堂。”
赵柽笑道:“破敌之策,无所不用,哪里有登不登大雅之堂的,说来听听便是。”
吴用再行一礼,然后小心翼翼开口:“陛下,微臣觉得这拐子马虽然并非重骑,但却相似重骑,想要破之,还须按照对付重骑的招法。”
赵柽道:“什么重骑招法?”
吴用道:“陛下,对付轻骑办法很多,实在没有,还有硬冲硬杀,但对付重骑只能于马匹下手,这拐子马虽然不是重骑,人身也着钢铠,防护森严,但马却除了覆面和护腹再无别的,合该同样从马着手。”
赵柽看他道:“这种骑兵机动灵活,钩镰枪破不了对方,陷马坑壕沟难以定住对方路线方位,还有什么办法能对此?”
吴用缓缓地道:“陛下,微臣觉得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用毒,使用毒箭!”
使用毒箭?他此言一出,四周立刻无声,所有人都望向他。
赵柽伸手摸了摸光溜溜下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宋江这时在旁边提醒道:“加亮这却是有些胡说了,哪里有那么多毒药用来抹箭?”
自古战争,并非禁止用毒,谁也规定限制不了这个,都是你死我活之事,心软一下就是自身陨命,袍泽倒下,同胞遭殃。
尤其两国开战,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别说用毒,更狠辣阴险的手段都有,毕竟保家卫国,容不得一丝一毫心慈手软。
但是战场之上,除了一些大将会在兵器或者箭矢上抹擦毒药,下面军兵却几乎没有这么干的。
军兵则是另一种更加粗劣的手段,箭头浸泡金汁,兵器涂擦金汁,金汁是什么?就是大粪汤,甚至是煮热了的大粪汤。
这金汁污秽肮脏,一但侵染伤口,细菌便从被伤的地方进入,造成感染发炎,这时的医疗技术不发达,感染后很难医治,虽然致死速度不像毒药那样快速,但仍是会达成和毒药相同的结果,战争从来都是这般残酷,不择手段。
至于军兵为什么不用毒药泡涂武器,反而用见效较慢的金汁,实在是这年头毒药提炼与制作所耗费的成本太高也太难了。
要知道这个时候最常见的毒药是砒霜,但砒霜这玩意只有喝下去才管用,喝少了还不行,涂抹兵刃更是起不到想要效果,甚至还不如金汁。
其他的毒药则都是稀罕的,见血封喉的更是难炼,大批制造绝无可能,因为根本没有那么多原料,也没有那种技术。
甚至毫不夸张来说,能供一万人使用的毒药,价值都要比这一万人本身还高,自然不可能费力去弄,甚至也未必能够弄成。
所以普通军兵就算想用毒药也用不上,只能使金汁,金汁取得容易,低廉方便,哪怕兵器上的金汁挥发,也可就地取材,直接造出新的使用,甚至混合土壤,让兵器和箭头尽可能地沾上更多的脏物。
而只有一些大将,才有使用毒药的本钱和资格,大将可没有用金汁的,太没排面了,说出去叫人耻笑。
此刻吴用说用毒,所有人都惊讶,宋江也出言提醒,因为哪里来的那么多毒药抹箭?
赵柽瞅着吴用,他倒也想过使毒,可虽然他手上有欧阳驼留下的一些毒药,但也是杯水车薪,于战况根本派不上大用场。
“毒从何来?”他淡淡地道。
吴用躬身道:“陛下,毒分几种,那种见血封喉,适合抹擦兵器的毒药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