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唱曲呢,这下哪还得去那种地方,回来一身脂粉气岂不吵架?”
“你可以买几个青橘子揣在身上掩盖气息。”黄孤冷笑道:“何况那是公子的命令!”
“郎君说什么?买几个青橘子遮盖气息?”琼英这时站起身走上前,似笑非笑看着黄孤:“郎君从哪里想的这等妙法?”
“我,我哪里想得出来,都是听公子说的……”黄孤不去瞧琼英,扭过脸不自然地道。
琼英瞅他几息,又看向欧阳北:“欧阳将军,我那妹妹哪里配不上你,竟叫你这般后悔不迭?”
“配得上,配得上……”欧阳北脸皮抖了抖,心说这不就是我不愿意成亲的原因?出门听个曲还要受人管,还要买什么青橘子揣身上,在家里说话还得受这般阴阳。
“既然配得上,怎么看欧阳将军言语不乐,神色阴霾?”
“这个,弟妹有所不知……”
“欧阳将军该叫奴家姐姐。”
欧阳北一个头俩大,又哪里叫得出口,急忙转移话题:“我想着公子的话,怕耽误事情,这才愁闷啊。”
黄孤那边忙道:“公子到底传了什么口信?你竟能忘记,还不赶快说出与我一听!”
琼英看两人打起配合,不由哼了一声,转身去床边给小黄剑掖起被子。
欧阳北松了口气,黄孤抹了抹脑门:“这等重事又岂能忘掉,莫不是叫我等伺机回转?”
欧阳北摇头,压低声音道:“公子当时说若是田虎未降金国,那就杀了后一起回转,田虎若是降金……”
“公子竟已提早料到金兵南侵?”黄孤吃惊地道。
“殿下自然神机妙算。”琼英这时走回来淡淡地道:“又怎么会琢磨些橘子遮掩脂粉气味的扯谎勾当。”
黄孤心说这怎么又扯上了青橘子了,那事儿确实公子说的啊,好像那时候公子还没入朝呢,十六都不到。
“咳,田虎若是降金如何?”他不理琼英道。
“田虎若是降金……”欧阳北看了眼床上的小童:“就叫我找机会杀了他,然后带着剑儿先一步回去,你们继续随金兵北归!”
“我要亲自动手杀他!”琼英在旁道。
她本是汾阳府介休县人,十岁时父母外出,正值田虎作乱,父亲被田虎所害,母亲为免受辱而自尽,她便由管事叶清带着。
一年后,田虎掳掠,麾下的将领邬梨把叶清夫妇及琼英掳走,这邬梨也是田虎的国舅,原是威胜富户,好使枪棒,田虎知他妹妹有姿色,娶来为后,封邬梨为枢密,称做国舅。
邬梨的妻子没有生育能力,见琼英眉清目秀,遂收养了琼英为女儿,琼英为报父母之仇便暂时委曲求全。
后来琼英在山洞之中发现古人飞石与鞭术之法,苦苦练习,渐渐武艺精熟,一次练功时不小心用石子打碎了屋顶瓦片,被养母倪氏发觉,琼英谎称梦到一神人教授她武艺,是为助其养父成就王侯之位,邬梨得知此事后非常高兴,此后她即以飞石为绝技,人皆称之为琼矢镞。
后来邬梨将她学飞石事奏田虎,田虎遂封为郡主。
欧阳北自然知道琼英与田虎恩怨,这时闻言道:“公子说了,琼英姑娘亲自动手也并非不可,只要不留破绽就行。”
琼英点头,又看向床上小黄剑:“剑儿他……”
欧阳北道:“剑儿尽管放心,公子说接回后送去黄府,叫黄老大人教导,黄老大人可是状元之才,通天武艺,教导剑儿肯定比你两口子强百倍。”
“黄老,老大人……”琼英一听欧阳北提黄裳,顿时有些慌乱,望向黄孤,之前赵柽派人传信,说他去黄府告知黄孤北地成亲的事情,结果老大人吹胡子瞪眼,吓得他转头逃走。
黄孤一听自家老爹,也有些麻爪,嗫嚅道:“父亲,父亲知道剑儿吗?”
欧阳北瞅着两人畏缩模样,心中畅快,一扫刚才的被对方挤兑情景,叉腰道:“公子早便知会过了,福建那边你家大哥的儿子小药师每年都去一趟京师,老大人喜欢不得了,但可惜不能久住,剑儿回去能长陪在老大人身边,老大人说不定就不怪你黄二于外私自成亲了。”
黄孤瞅了瞅琼英:“我觉得父亲看到剑儿,也不会再生我气。”
琼英低头道:“当初我叫你给父亲大人写信言说,你答应好好,后来还瞒我已经说过,若非殿下来信我都不知你一直在哄骗于我。”
黄孤苦笑道:“我,我不知该如何与父亲说,父亲古板,这在外私自成婚他必然不会同意,那还不如先不去说,日后他老人家得知,时间已久也不会再怪罪就是。”
欧阳北听到这里才知还有此原委,不由笑道:“好你个黄二啊,怕你不止是想要瞒着老大人,还想瞒着碎玉楼的众兄弟吧?白家那哥仨可憋足了劲等你回去呢。”
黄孤眨了眨眼:“这倒不怕,如今吾剑术精进,已臻大成,就算是玄铁重剑都已经用不趁手,还怕他们兄弟吗!”
欧阳北“呵呵”一声:“他们三个不过最为愤慨,满楼的兄弟都有微辞呢,你怕是不怕?”
黄孤脸顿时有些绿:“胡说甚么,个个都爱舞枪弄棒,打磨武艺,关我甚事,没看我成亲也不耽误练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