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势,恐怕是要追过去覆灭了对方才肯罢休。
既然这样,还能去哪里?
瞅林冲说不出话来,扈三娘道:“我看就暂时留在上京不要走了,上京城大,我们又有稳妥身份,未必会被对方发现,不如就在这边生活。”
林皱了皱眉,刚想要出言反对,扈三娘又道:“图儿年纪尚小,如今兵荒马乱的,经不起反复折腾。”
闻得此言,林冲目光再次落到小林图身上,片刻才道:“也罢,那就暂时住下去,若是有旁的机会再说。”
扈三娘道:“等城中境况稳固下来后,我便做些小生意,以前在庄子上时看见庄户们都擅长此道,可以倒粮卖菜,也好生活。”
林冲纳闷:“娘子这是何故,我二人又不缺钱财,为何要劳累自家?”
“这些年经历太多,总是自己赚来得踏实。”
林冲不语,良久才道:“都随娘子便是。”
扈三娘张了张嘴,又道:“郎君和大佛寺主持有交情,我瞧那大佛寺旁有个菜园子,这里和尚许多都是契丹族,不大会种,到时郎君和主持租下来,种些蔬果瓜菜也好。”
“菜园子?”林冲微微一愣,大佛寺确实有个菜园子,在寺后与主寺半墙隔开,那院子颇大,平素也不怎么栽种,寺内香火旺盛,和尚们大抵都是从外面买过来吃。
但他此刻想到的不止这些,菜园子三个字勾起了他许多年前的一些回忆,不过他立刻掐断那些记忆,点头道:“我近些年载倒是喜欢寺院的地方,怕是与佛有缘,在那边种菜未尝不可,等城中安稳,我自去说。”
扈三娘看他应承,不由心中觉得安慰,她实在是过够了颠沛流离,打打杀杀的日子,少女时的争强好胜,早被人生的坎坷给折磨得化做了一腔苦水,没有了丝毫棱角心气……
赵柽率大军入城,与中京不同,上京还是需要整肃一番的,毕竟曾经作为辽国的都城,哪怕战火洗礼,但内里还是十分复杂。
众将请他下驾原辽国皇宫,他摇头拒绝,而是命人摆驾了原本的辽西郡王府。
这府自从女真打过来后一直空闲,就连上面牌子都没有摘换,上京做为辽国的皇都,城内的各种豪府大邸实在太多,会宁那边的女真宗室也不来住,赏赐都根本赏赐不完。
宗望在做上京留守时,手下将官也是不多,那些亲王宰相的府邸都占据不全,所以这边就没有人动。
而这府能连牌子都不摘就保存,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宗望身边有一名女子出身这府,那女子叫萧暮雨,给宗望生下一子,唤做完颜图,正是如今林冲和扈三娘身边的小林图。
赵柽入辽西郡王府,紧跟身后的大雕不停高声唳叫,掩饰不住鸟心的兴奋。
它当年随萧敏来至这府内,一住就是好几年,不但熟悉,更是早便有了感情,如今故地重游,高兴不得了。
赵柽瞅了瞅它,心说这要把你带回当日那养伤的山洞看看,你还不得乐昏过去?
大雕哪里知道赵柽心中想法,迈开两条腿,呼扇着翅膀,就往那时所住之处蹦跳跑去。
它住的地方也是萧敏的住处,萧敏给它在房前建造了一座精舍,平日大雕就在那里栖息。
待片刻过去,雕进精舍,赵柽进屋,瞅里面摆设什么都几乎未动,和当年他来接萧敏之时差不多,不由心中觉得古怪。
正常来讲,上京是辽国京城,财富广聚之地,女真贫瘠贪婪,这些王公的的宅子就算没有全部分配,但里面的物事肯定不会留下,必然全部搬走,金银珠玉自不必说,就是一些式样的家具也都会运回会宁。
可这辽西郡王府的东西似乎一动未动,有些值钱的就摆在桌面头里,并没有人拿。
赵柽看萧敏的梳妆台上,那梳子和一些簪钗犹在,便是梳子上也都镶嵌了珠翠,值得银钱,可并无动弹,上面蒙尘,显然摆放不知许久,都可能是萧敏当时随手放下后,再无谁来碰过。
这却是奇了怪,赵柽左右琢磨也想不通其间道理,他自然不知,这都是萧暮雨央求完颜宗望留下,完颜宗望爱惜她,便应允了此事,叫任何人不许进此府和动里面物件,甚至靠近都不允许。
赵柽随后命人打扫完毕,就住在此处,接着修葺城池,出榜安民,清查市井内外,不知不觉十来日过去。
此刻女真已经完全被逼回了白山黑水,大秦占据上京城后,原本辽与女真划过的那条界线再次显现,只不过那时辽是弱势,现在变成了女真弱势。
赵柽并没有急着向东北进攻过去,他在计算着吕将的步伐,一旦吕将差不多到了黄龙府地,那么他便派大军横推过去,直取金国的威州路,这时黄觉北海湾登岸,取辽阳府,三路一起灭掉女真,自此砥定东北。
不过他估算吕将打黄龙府还得几天,便没有着急往东进攻。
这日他正在府中观看地图,宋江过来禀报上京清查情况。
宋江原本一路随军北来,心中激动振奋,如今大势所趋,秦军横扫东南西北,将来赵柽居中称帝,那他可就是从龙功臣,毕竟在河西之时就投奔过来,当得了从龙二字。
真到那时,开国公卿,金紫袍服,封妻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