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
盖勋闻言,不由暗自点头。
冀县作为汉阳郡郡治,又兼凉州州治,还是司隶西部门户,朝廷对于冀县非常重视。
所以冀县城墙每年都要加固,城中也囤积了许多粮草以及守城物资。
如果让盖勋守冀县,哪怕叛军啸聚十万之众,他都有信心能够守住城池三年两载。
只不过。
当今凉州刺史左昌胆小怕事,不通兵事,盖勋也担心对方弃城逃跑。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始终未能统一意见的时候,忽然有人来报:“凉州刺史派遣使者前来求援。”
周琦、盖勋闻言,皆眉头微皱。
“带他进来。”
没过多久,凉州刺史左昌的使者就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正是当初让盖勋等人出兵救援金城之人。
众人看到那人以后,脸色当即冷了下来。
当初凉州刺史左昌设计,让此人故意不带调兵文书,让周琦、盖勋跨郡击贼,救援金城。
若两人中计,恐怕早就万劫不复了。
使者却好似没有看到众人脸色,焦急的说道:“叛军围攻冀县,刺史危矣,还请周都尉与盖长史发兵救援。”
周琦、盖勋尚未答话,从事辛曾当即冷笑道:“冀县兵马尚有三万余,粮草、军械、守城物资皆十分充足,更兼城郭高大,区区十万叛军,有何惧哉?”
使者却是说道:“辛从事有所不知,边章、韩遂影响力极大,叛军每日在城下喊话,城中已然人心浮动。”
“刺史不惧叛军攻城,却担心城中起乱。”
“为今之计,也只有盖长史能够安抚人心,还请盖长史不要计较往日恩怨,以国事为重,发兵救援冀县。”
周琦却是神情冷漠的问道:“此番调兵文书可曾丢失?”
使者面露尴尬之色,急忙从怀中掏出了正式的公文,道:“文书在此,上面盖有刺史印信。”
周琦闻言,挥了挥手,说道:“你远来辛苦,暂且退下休息吧。”
使者心知周琦等人要商量一番,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先行退下。
使者刚刚离去,从事辛曾、孔常就纷纷进言,劝说盖勋莫要领兵救援左昌,否则以两人仇怨,说不定会被左昌所害。
盖勋眉头紧皱,而后将目光放在了周琦身上,问道:“子异以为,我是否应该救援冀县?”
周琦略作沉吟,道:“左昌所虑没错,冀县虽然坚固,叛军难以攻克,却也担心城中有人勾结叛军,里应外合攻破冀县。”
“为凉州计、为天下计,先生应当领兵前去救援。”
从事辛曾急忙说道:“若左昌趁机暗害长史,如之奈何?”
周琦摇头道:“叛军屯于城外,左昌若敢暗害先生,冀县必失,左昌必死。”
“更何况,有我领兵相护,必能保先生无虞。”
事实上。
冀县丢不丢,左昌死不死,对于周琦而言都无所谓。
但是他深知盖勋性格,晓得哪怕自己极力劝谏,对方肯定也会领兵驰援冀县。
既然如此。
周琦索性做出一心为公的姿态,也好给盖勋留下更好的印象。
毕竟像盖勋这种谦谦君子,眼中揉不得任何沙子,周琦可不想降低自己在盖勋那里的好感度。
盖勋闻言,眼中果真露出出了欣赏之色。
他继而转头看向从事辛曾、孔常,斥道:“昔庄贾监察三军,失期即被司马穰苴挥剑斩之。尔等区区从事,岂重于古之监军哉!”
辛曾、孔常闻言皆惶恐匍匐于地,不敢再言。
盖勋所言不错,无论如何,左昌如今贵为刺史,既然发文书令周琦、盖勋驰援冀县。
他们若是不从,左昌就有理由给二人治罪。
周琦官职高或许没事,盖勋等人可就不一定了。
周琦遂点齐兵马,与盖勋领兵星夜赶往冀县。
两人所带兵马不多,趁着夜色杀入城中,与凉州刺史左昌汇合。
“周都尉、盖长史,你们可算来了!”
看到二人以后,左昌急忙迎了上来,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他被封为凉州刺史,本来就是为了捞钱与镀金,哪怕北宫伯玉杀护羌校尉起兵叛乱,率兵直扑陇县,左昌都不认为战事会牵连到自己。
却是没有想到,终究还是被叛军围困于冀县。
他有心想要逃走,可是带兵多了出不去,带兵少了又担心被贼人截杀,所以只能战战兢兢守城。
他日夜期盼,总算等到了周琦、盖勋二人,这才一改往日姿态,热情不已。
“战事如何?”
周琦、盖勋见礼以后,就开始了解战事。
左昌自知自己并非统兵之才,索性将兵马全都交给周琦指挥。
周琦也没有推迟,接管城中兵马以后,就开始重新布防。
至于盖勋,却开始在城中安抚人心,百姓知道盖勋抵达冀县以后,一改往日惶恐态度。
就连有些心思浮动的羌人,也都开始安分守己起来。
次日边章、韩遂又来喊话。
盖勋却是排众而出,指着二人骂道:“汝二人久居凉州,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