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得到了郭嘉的命令,本来已经被戴上了枷锁的诸羌叛军,就好似脱了缰的野马,呼啸着奔赴各地,烧杀抢掠不知攻破了多少坞堡,筹集到许多钱粮。
叛军此举,顿时激怒了益州境内的世家、豪族。
本来还有些大家族,看到叛军围困成都,再加上不满科举制度,已经有些心思浮动,还想着要不要暗中联络叛军。
现如今,他们对于叛军以及秦国只剩下恶感。
甚至有些世家豪族,在坞堡即将被攻克的时候,宁愿一把火将里面的钱粮焚烧殆尽,都不愿将之留给叛军。
严颜、陆逊却是趁着叛军撤走四处劫掠的时候,率兵进驻成都,解了成都之危。
“拜见世子!”
严颜、陆逊看到了安然无恙的周继以后,全都长舒了口气,纷纷上前见礼。
周继急忙上前扶住二人,道:“莫要多礼,是我要谢谢二位及时来援才对。”
双方叙旧完毕,陆逊当即问道:“不知世子可曾接到了都督所派来的使者?”
周继脸上露出迷茫之色,摇头道:“从未听说公瑾派遣使者来到成都。”
陆逊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终于确信使者是被叛军所掳。
他当即对着周继说道:“不瞒世子,都督得知成都被围,本欲引兵来援,只是苦于未曾接到调令,因此不敢妄动,这才派遣使者前来成都,欲向世子寻求调令。”
“未曾想,使者至今未归,这才耽误了都督前来营救世子,还请世子恕罪。”
周继闻言,不由心中起疑,暗道:“以周公瑾之才能,如何不知将在外有所不受这个道理?如此危急时刻还派人前来索要调令,未免太过迂腐。”
他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却是听到身旁的长史庞统笑着说道:“世子英明神武,区区万余叛军何足道哉,无需都督引兵回援。”
“相比起成都,汉中局势才更为紧张。世子心忧汉中,早就派人前往南郑下达命令,让都督不许引兵回援,都督难道没有接到命令?”
陆逊深深看了庞统一眼,道:“未曾。”
庞统先是面露疑惑之色,而后恍然大悟道:“想必是叛军围困成都,封锁交通要道,以致使者被捕,这才没有办法传递消息。”
双方又谈论了一会儿,庞统当即以严颜、陆逊等人远道而来,士卒疲惫为由,劝说周继放他们前去休息。
等到二人离去以后,庞统看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神情的周继,问道:“世子可是在疑惑,周公瑾为何会如此迂腐,在这般危急时刻居然还要派人前来成都索要调令?”
周继心中虽然已经有心了些许猜测,却仍旧说道:“士元且为吾解惑。”
庞统笑道:“并非周公瑾迂腐不通兵事,而是其知晓汉中的重要性,不愿回援成都却又担心遭人诟病,于是拿调令做借口,为的就是拖延时间,不回援成都罢了。”
周继闻言,不由失声笑道:“未曾想,公瑾还有此等心思。”
庞统叹道:“也万幸公瑾能够沉着冷静,没有引兵回援成都,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庞统的这番话,也是故意说给周继听,为了就是令周继莫要因为这件事情对周瑜心生芥蒂。
只不过,庞统终究还是小觑了周继。
周继作为周琦的嫡长子,才能或许比不上这些妖孽,可胸襟却得了周琦的些许真传。
他非但不会因此心生芥蒂,反而会对周瑜刮目相待。
解了心中之惑以后,周继当即说道:“广汉郡、蜀郡各县士族豪绅纷纷派人向成都求援,希望我们能够出兵剿灭叛乱,士元以为如何?”
有了前段时间的同舟共济,周继与庞统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亲密,周继也认可了庞统的才华。
庞统略作沉吟,随后说道:“看来郭奉孝已经黔驴技穷,居然开始纵兵抢夺世家豪绅。”
“这些人虽然在叛军围困成都之际,没有做什么贡献,终究乃是益州子民。且剿灭叛乱,本就是吾等职责所在。”
“世子可应允众人,告知他们成都很快就会出兵剿灭叛乱,以安众人之心。”
虽然这个时候,是打压益州境内世家大族千载难逢的时机。
可庞统本就出身士族,且值此紧要关头,益州的稳定大于一切,若再想着趁机削弱世家大族,无异于自掘坟墓。
此时派兵剿灭叛乱,不仅能够安定益州百姓之心,也能施恩于世家大族,何乐而不为?
周继闻言却是有些迟疑的说道:“话虽如此,然叛军皆为骑兵,机动性极强。纵然板楯蛮不惧诸羌骑兵,行军速度却远远比不上叛军,想要救援各大家族,恐怕来不及啊。”
庞统笑道:“叛军掳掠何处,吾等便出兵救援何地,此乃下下策。”
“世子可令严颜将军,引兵自成都乘船直抵蜀郡三道,攻掠叛军本部,叛军得知消息必然引兵回援,严颜将军则可以逸待劳一举破之。”
“此乃攻其所必救也!”
周继闻言大喜,当即就与庞统商议平叛之策,等到严颜、陆逊休息完毕以后,任命严颜为平叛主将,陈武为副将,庞统为军师,令三人乘船自沱江逆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