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安意然拼命扭动着身体,不停挣扎着,想要挣扎开来。但是不知道这个网是什么材质的,格外坚硬,怎么也挣脱不开。
一段时间剧烈的挣扎,法力本就微弱的安意然彻底没了力气,连人形也很难维持,更别说现在施法去挣脱束缚。
被众人挟持着的她慢慢失去了力气,瘫倒在地上。双腿慢慢变成了巨大的鱼尾,只剩下她那双依然不甘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落瑶。
而落瑶不愿再看她的眼睛,就慢慢错过了头,去躲避着她的视线。
有读过书的人,凭借她尾巴的颜色,认出来了她。“根据书中记载,此女并非鲛人,而是人鱼。鲛人性情凶恶嗜血,而人鱼泣泪则可化为珍珠。”
“原来如此啊!”郑保民掌心紧贴。“现在我国危机,不知道姑娘你是否可以拿出一点珍珠资助我们。”
“不能。”她冷冷的说道。
“如果我说让你们现在放开我,我回去给你们拿的话,你会愿意吗?”
“不行。”郑保民一口拒绝了。
周围贪婪的市民的视线仿佛要把她拆吞入腹一般,怎么也不愿意放她离开。
“姑娘,你只需要流上几滴泪......”周围有人劝着她。
“不管我哭不哭,那都是属于我的财富,而我现在说的很明白,我哭不出来,也不愿意。”
大家都在等郑保民想个办法,而他看起来面露难色,十分纠结的样子,但其实现在已经拿好了想法。
“既然这样,那就多有得罪了,为了百姓,为了国家,郑某只能奉献自己,届时自会向陛下说明缘由,辞官请罪!”
“大人!”
“郑大人!”所有人都在劝他,但是他表示我心意已决。
郑保民内心想的是,如果把这只人鱼豢养在府中,岂不是有数不清的财富了,到时候何必战战兢兢的上朝。
毕竟伴君如伴虎,一个搞不好就要掉脑袋了。
他也是时候安享晚年了。
而安意然觉得他冠冕堂皇的话着实可笑,真是什么好的都让他说完了。拿她的东西充为己用?还要拿她邀功?
说的好听到时候请罪,只怕皇帝到时候不仅不会怪他,还会赏赐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吧。
“既然这样,就多有得罪了。来人带走先关入牢里。”
“荷缒。”她用仅有的力气喊了出来他的名字,之后就彻底昏了过去。
再醒来,自己已经被丢在了牢里。在墙上挂着的各种刑具,她被一盆水浇了个透心凉,但是这一盆水也给了她一丝舒缓的感觉。
“小姐,你只需要哭一哭,这又是何必呢?”
“滚。”
郑保民掏了掏耳朵,从火盆中拿起了火钳子,油腻的视线游离在安意然上下。
“我就是喜欢听别人哭,你现在不哭,等一下你哭的停不下来了就别怪本官了。”
她一口啐到郑保民脸上,“我说了,我哭不出来。”
她的碎发紧贴在苍白的脸庞上显得十分脆弱无力,而她赤如丹的嘴唇也变得没有一丝血色。
郑保民举起手中的烙铁狠狠按在安意然如雪般的胳膊上,也就这样粘下来了一大块皮肉。
她咬紧牙关,感觉口中充斥着血腥味,即使这样,她也真的忍住了没有哭出来也没有叫喊出来。
反反复复几次,她的胳膊像是被剥掉了皮一样,露出来里面的血肉。
郑保民看向旁边的人,“你去张贴告示,全城上下,只要有人能让她哭出来的,重重有赏。”
他把手中的烙铁丢进了火盆,火星从盆中飞扬出来。
“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第二天,这张告示张贴了出来,引起全城轩然大波。这个女子的嘴有多硬,为了让她流泪竟然要悬赏。
于是也引起了不少人的跃跃欲试,成功了,就是荣华富贵,即使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受伤的又不是他们。
他们眼中是嗜血的残忍,但是他们嘴中又说着道歉的话语。
安意然只觉得这样的画面真的好讽刺,如果听父皇的话,不要出海,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她的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木板,来的人撬起她一片又一片鱼鳞。
他们也是听说人鱼浑身上下都是宝,想着这鱼鳞也是价值不菲,但其实这种东西对于收藏家外的,根本就是有市无价。
而且本来绚烂的鱼鳞在脱离了他的身体的那一刻,变得黯淡无光,就像是从大鱼身上脱下的鳞片一样,变成灰色暗沉沉的样子。
而落瑶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看她,她也想过来这里,但是她不敢。
她在拐角处偷偷看见过安意然现在的样子,本来恬静优雅的她现在四不像的样子。
而落瑶心中竟然有愧疚也有一丝得意。即使她美丽,现在不是一样成为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落瑶意识到了自己荒唐的想法,她顿时生出了更多的愧疚感。她发誓,往后余生一定会日日夜夜向菩萨祈祷,跪在佛祖面前向她忏悔,但不会是现在。
在最后一片鱼鳞被拔掉,在腰间的鱼鳍被人剪碎,她的鱼耳被穿了孔,满目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