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因为在吃饭所以没让傀儡动,不代表它被吓傻了好吗?
嘉波挑眉:“你是老师?”
中年男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我当然不是。”
“你不是老师怎么这么爱说教,没见过你这样上来叭叭叭一顿输出的人,”嘉波疑问,“就算是老师说教也是为了学生好,请问我认识你吗?”
中年男人:“……”
“你怎么这么没教养,我就是好心来提醒你……”
可怜的人类,还没见识过大艺术家损人的嘴脸吧。
嘉波咽下嘴里的肉排:“好好好,谢谢您的好心,那么请问这位先生,您是几号选手的主人?”
“二十号。”
嘉波抬头,看向中年男人
,他此刻才看见中年男人脸上隐秘的狂热和兴奋,那是对生命的漠视和对死亡的狂热。
“年轻人,你要知道,有些人是为了投机而来,”中年男人压抑着喉管里的颤抖,“而有些人,甚至坐在这里的大部分人,财富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数字,他们不在乎输赢,也不在乎赔率,他们只想获得,”
“——快乐。”
从同胞的死亡中获得快感,从弱小被毁灭的过程中获得强权的快乐。
嘉波真情实感地称赞:“您可真是一个变态啊。”
一时竟然看不出走在欢愉命途之上的到底是大艺术家还是眼前的中年男人。
“稍等,我要出去一趟。”嘉波叫来侍者,在后者的尴尬中说,“麻烦帮我看好我的牛排,我怕有人给我下毒,谢谢,五分钟我就回来。”
被指控下毒的中年人:“……”
他看着嘉波从门缝里一钻就消失不见,比赛还没有开始,楼下还能押注。
嘉波找到荷官,把身上所有钱都丢给他:“压二十号。”
“二十?”
“对。”嘉波点点头,“现在二十的赔率有变化吗?”
荷官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人押注第二十号选手,他的赔率又升了,现在是30:1。”
如果再算上奴隶本身的金额,那将是一大笔钱。
嘉波吹了声口哨。
等到他再回到贵宾室时,中年男人居然还坐在原先的位置,侍者战战兢兢守着他吃了一半的牛排,走也不敢走,动也不敢动。
嘉波坐回去,用叉子指向中年男人,问侍者:“我不在的时候,他有对我的牛排做什么吗?”
“……没、没有。”
“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中年男人冷哼一声,“绝对不会做没规矩的事。”
“那角斗场内的奴隶?”
中年男人慢条斯理:“那是我的私人财产,茨冈尼亚保护个人财产的私有性,想怎么处理他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别人无权置喙。”
“只要给他一点点报酬,再加上赢得胜利后会放他自由的空头承诺,他就会愿意为我献上一场盛大的演出。”
中年男人淡淡道:“即使我们都知道他是不可能活着走出角斗场的。”
嘉波哦了一声。
他把牛排切割成精致的小块,再全部塞进嘴里,半垂下眼:“我说,我们来进行一个交易吧。”
“你把二十号的所有权转给我怎么样?你花了多少钱买他,一百枚赤铜币?还是两百枚?”
“我凭什么卖给你?”
场中央此时传来一声巨大的哨响,是比赛开始的标志,震耳欲聋的欢呼排山倒海,即使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观众席位的热烈。
嘉波没有偏头去看。
但他知道场中央发生的事情,十九号傀儡一马当先冲上去,他的目标是第二十号选手,傀儡的动作快得不像话,二十号根本反应不过来,一脚就被踹到了墙根底下,爬不起来,生死未知。
主持人的声音适时传来:“二十号选手,出局!”
“现在他是一个没有用的二十号了,卖给我呗,”嘉波无所谓地说,“活着就两百枚,死了就一百枚。”
他看着中年男人,惬意又轻松:“你不是想要快乐吗,我还能免费赠送你一场烟花,绝对盛大,绝对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