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走出这扇门吗?”
“嗯……”嘉波竟然真的开始反思自己,“没有骗你吧,是烟花,也足够盛大。”
“你不开心吗?”
中年男人懒得再跟他多说一句,他一抬手,随身保镖就推门而入,这些戴着墨镜身材高大的男人肌肉结实,且身上缠绕着莫名的力量,说不定还是命途行者之类的。
在茨冈尼亚,敢惹怒他的代价只有死。
“在奴隶角斗场闹事,那就让你也变成奴隶吧——把他带下去。”
嘉波却没有动。
他的牛排已经凉了,吃进嘴里总能感觉到一股腥味,还不如奥罗拉做出来的蔬菜汤。
但他还是慢慢地吃完了,然后抬起头,问中年男人:“然后呢?”
然后呢?
中年男人愈发激怒(),冲着身后的保镖:愣着干什么?()_[((),还不快抓住他!”
保镖们一动不动。
“老板,我觉得还是不要抓他比较好吧。”
“就是就是,我不想抓他。”
“嘉波大艺术家非常擅长魔术,要不要叫他给您变个戏法,您消消气?”
中年男人:“……”
这都什么东西?!怎么都开始为这人说话,他的保镖们疯了吧!
他被气疯了,顿时也顾不上其他,保镖不动手他就自己动手,反正以他的势力即使在这里解决掉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也没有人敢来管束他。
中年男人伸手去抢保镖腰上的枪。
然而,一只手掐住了枪管。
再用力挣扎,那只手也纹丝不动,中年男人能从对方手腕的装饰认清这是他的保镖。
破口大骂:“反了天了是吧,你们是从老子这领的薪水,他妈都别想给我好过……”
他抬起头。
才发现保镖的墨镜被摘下了,露出一双蔚蓝混合血色的双眸——那根本不是他原本的眼睛。
这眼睛不止一双。
随后,剩下的保镖,推门而入的侍者,还有贵宾室内曾出去过的其他客人,他们之前都曾经或低头或用面具掩饰自己的容貌,但现在却不再伪装,同样红蓝相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中年男人。
用同样的一张脸,同样温和的表情,同样的语气和语调异口同声:
“您消消气。”
“您消消气。”
“您消消气。”
“……”
举止要优雅,嘉波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的酱汁,他看着男人瘫软倒地,从地上捡起他镶满钻石的手杖,在手中轮转一个杖花。
“有些瑕疵,但不失为一场优秀的剧目。”
傀儡没了总得有下一个,他中途离开贵宾室当然不仅仅是为了下注,还去找了中年男人的随从们。
可惜时间太紧急,来不及做多细致的伪装,他连最基础的易容都没做,好在中年男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角斗场中,根本没注意身边换了人。
现在剧目结束,表演散场,他没有再呆下去的理由,旋即向门外走去。
在门外有一个少年在等候。
是本场角斗的胜利者二十号,他听说自己的所有权变更,被荷官带上来认识新的主人。
可他只遇见了一个年轻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里面只有你的前主人一个人。”
一个欢快的声音在耳边轻声说。
“所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哦。”
。
卡卡瓦夏抱着钱袋坐在珠宝店里吹空调。
看在小赚了一笔的份上,店主并没有赶他出去,还为他提供了一张巴掌大小的凳子。卡卡瓦夏就坐在这张椅子上,抱着重重的钱袋,等着嘉波回来。
() 钱很多,卡卡瓦夏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长久和姐姐相依为命的经历让他过早地觉醒持家的能力,有了这笔钱,姐姐就不用在冬天挨家挨户地讨要蔬菜,他们也可以再多养几头羊,就算碰上了卡提卡人也不担心,因为他会带上嘉波哥哥。
嘉波哥哥很强,会从卡提卡人手里保护他,保护姐姐。
一想到这里,卡卡瓦夏就紧张得不敢动,握住的钱袋仿佛是他充满希望的未来。
就在这时,一阵风簌簌穿堂而过,带来了细碎而惊恐的呼喊。
卡卡瓦夏从门口伸出一个脑袋,看见不远处的一棵棕榈树梢上蹲着一个小孩,比他还小,才四五岁,也不知道他怎么爬上去的。
但很显然,他现在下不来了,在树上边哭边呼救:“妈妈,妈妈,救救我,我想回家……()”
卡卡瓦夏艰难地思想斗争。
是不闻不问留在店里守好钱袋,还是去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嘉波对他的评价的确没有错,卡卡瓦夏是一个很善良且很倔强的小朋友,他自有一套世界运转的规则,纠结了顶多几秒钟,他果断地拜托店主看好钱袋,自己跑到困了人的棕榈树下。
你别着急,我现在就来救你。∟()∟[()”
在危机四伏的荒原生活了那么久,卡卡瓦夏远比正常八岁小孩身手矫健,花不了多久,他就爬上了顶端,背着哭泣的小孩准备从树上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