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沧峰给了诸多天份普通没有入长老们法眼的内门弟子一个进益修行的机会,普学于天下,甚至可以说是大功德一件。
而且,也有人说,若是眼红慕剑非有诸多弟子挂其记名,你也可以公布记名宣告啊……
是不想吗?
还是因为你不是天下第一人呢?
璃末这一计最可怕的一点在于,将问天宗人数最多,力量最大,也比起亲传弟子相对被人忽视的内门弟子中精英,网罗到了渡沧峰麾下,无论从名声,还是从意志,还是从站队,他们都将自己切切实实地与渡沧峰绑定了,而且,他们皆十分感恩戴德。
这一切,只用了渡沧峰区区三道剑意,和一法阵关卡,不浪费渡沧峰其他一点一滴。
可以说是,实实在在的四两拔千金,以蝇末之力获巨大利益。
无形中,慕剑非在问天宗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无数人瞻仰着他,崇敬着他,将他奉为天道体现,有教无类的圣者。
而璃末她想做什么呢?
她想让他的师尊,成为天下第一宗问天宗权力最大的人,他想睡什么样的女人便睡什么样的女人,莫说是睡魔教圣女,便是睡十个魔教圣女,旁人也只能假装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发生,这就是权力的最高体现。
当然,现下距离这个目标还有些远。
……
赵辰毓不是剑阁记名弟子,因为他是赵长老的嫡重孙,他怎么可能去做一个剑阁记名弟子,但你若问他想不想得到慕剑非师传,学得慕剑非天下第一剑的真学,他是想的,不然,他家传炼器,他也不会还是极用心地学剑。
连那渡沧峰的剑意,他也常是观摩,常有所得。
每个心怀剑意的修者,多多少少,都会得到一些感悟,这毕竟是慕剑非的顶级剑意。
他看向眼前若空山夜月,一片明媚春华的女修者,她,正是得到了天剑神君的真传,她长睫轻掩,声音若玉珠落盘,不带一丝强硬,却说:“不是剑阁弟子,却是腰配宝剑,想来是极强剑者,今日,不如我与赵师弟切磋一二,互相学习一番。”
赵辰毓一愣,想不到璃末向他向战帖,虽然他们同属凝玄境巅峰,可是……她是《天宝神箓》凝玄境第一人啊。
而且,为什么这么突然?
璃末脸上笑容很是和善,没有一点攻击性:“正如师弟之前所说,赵小姐是未经邀请闯入渡沧峰的,她对我说的任何话,都可以一笑而过,我是师姐,自然应该有容人之量,善人之雅,什么都可以原谅。但渡沧峰不行,渡沧峰有渡沧峰的规矩。”问天宗任何一个主峰,都不可能任人不经通传就冲上来向主人发难的,甚至不是来发难也不行,如果今日有人能直闯问天宗,明日,是不是就有人可以直闯嵩岫峰,甚至掌门所在的朝华峰?
赵辰毓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于是他脸色变了。
赵白霜也脸色刹白,她没有料到,璃末居然会因为她闯入渡沧峰而要与赵辰毓比剑。
为什么,刚刚璃末还那么好说话,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这是为什么啊……
她不懂的是,慕璃末的脸可以被赵家踩在脚底下,但渡沧峰不行。
渡沧峰不能退一步。
因为它有天下第一人慕剑非。
所以,璃末这样的反应,没有任何人会指责她。
璃末慢慢悠悠地说,仿佛邀请斗剑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哪怕对手是赵长老的嫡系重孙:“我自然不能为难赵小姐,她年幼修为又及不得我稍成些许,如今,正巧见着同为凝玄境巅峰的赵师弟,既然你们同为宗族,赵小姐又是因为其族兄逾了矩,不如,我们轻比一场,不伤及性命,输赢自负,如何?”
输赢自负,好个输赢自负。
赵辰毓忍不住抓紧了握住剑柄的手……
问天宗比武台下,忽然人头攒动,拥挤不堪,人人纷纷争相讨论——“听说了吗?渡沧峰的慕师姐,要和赵长老的第三重孙赵辰毓比武决斗呢……”
“这是为什么啊……这好端端的……”
“听说是赵家人不叫守门客通传,直接闯进渡沧峰,指了慕师姐鼻子骂人呢……”
“不会吧。”声音极其惊讶。“这么失礼啊……太过分了吧……”
“赵家人嘛……”语气意有所指。
“旁人若是敢这么对嵩岫峰,那可就不是仅仅比武这么简单了……”
“欺负渡沧峰人少呗。”那声音极小,却惊得旁人连连“嘘——”声,生怕旁人听了去。
沉默了一会儿,有人小声说:“然也不是。”
“嗯?”
“剑尊受伤之前,哪怕是赵长老,也不敢对渡沧峰如此的,哪怕那时渡沧峰也仅仅是三个人。”
“你是说,现下天剑神君受伤未愈,慕旭真师兄也伤了,渡沧峰就只有慕璃末师姐一人完完好好的,于是,就有人敢逾矩了,是吗?”
“正是如此,而且,值得玩味的是,慕师姐也未低调避让,反而是高调出剑,意有所指……此招,实在是高,实在是高……”
“是吗?”说这话的人犹疑,事情真如对方想象的这般复杂?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