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仁轩看气氛好似“变好”了,立时道:“哎,璃末,你不是说叫上潇潇一起杀上嵩岫峰的吗?还去不去啊……”
鹤熙宁瞪大眼:“什么,你们要杀上嵩岫峰?”
司潇潇也张着红通通的大眼望向璃末。
“对,咱们一起杀上嵩岫峰,鹤师妹你要不要一起去?”璃末笑眯眯地向她发出邀请。
“这……”鹤熙宁有些犹豫。
“来吧,咱们可是一伙的,外人看来你已经加入了我们了,这时候你不在,倒显得奇怪了。”
司仁轩心里疑问:哪里奇怪了?
但他也想鹤熙宁一起来,也劝说:“是啊,是啊,鹤师妹你也一块来啊,人多……”
后面“热闹”两个字似有不妥,司仁轩想了想又把它咽了下肚。
在司仁轩的热情邀请之下,鹤熙宁终于点头答应了。
在山脚下,遇着了夙殉,夙殉一把拦住了他们,微有些头痛地皱眉问带头的璃末:“你要做什么。”
“探病,送药。”
璃末微笑地回了四个字。
若她要做的真只有这四个字这么简单就好了。夙殉也不会听到消息之后立刻慌慌张张地赶来阻止她了。
能让夙殉都维持不了一贯的优雅冷静,变得慌慌张张的,天底下可能也就只有璃末了。
璃末摊摊手,说:“是真的,不要怀疑我。”
夙殉看了她脸上的表情好久,才迟疑问:“真的?”
“真的。”
“我和你一起去。”
“好。”
司仁轩看看璃末又看看夙殉,脑中闪过璃末说要“杀上嵩岫峰”之语,却是老老实实地什么也没说。
夙殉出现,作为下一代掌门人选,自然嵩岫峰的人不敢怠慢。嵩岫峰的主管事急急地迎上来,行礼作揖道:“夙堂主慕长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挺见谅,只是我峰突然出了事,不得抽身出来相迎。”
说完这话,有意无意地将视线瞄了几眼夙殉身边的慕璃末,又有些害怕地收回目光。
璃末站在夙殉身后,一副无事人一样,且未发言任夙殉作为他们这群人的话事人,虽然说她升了出尘境地位为长老,比夙殉这除魔堂外事堂两堂堂主身份还高,可她却依旧没有改变态度,还是跟在夙殉后面不出头。
夙殉表示理解。
两人客套地交流几句,主管事便将几人迎进了赵三郎的屋院,堂门敝开,里面躺着一个人,正是脸色苍白的赵辰毓,曾经那个在问天宗前向她挥剑,并对她的分身“莫离”述说衷情的少年,如此生死不知的模样,他身旁则坐在面容严肃的赵长老。
他一见璃末出现,立时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慕璃末,你来做什么,你不知道嵩岫峰不欢迎你么?”
众人的目光皆有些紧张地看向璃末,若是旁人,可能照着之前渡沧峰与嵩岫峰剑拔弩张且兵戎相见过的情况,此时璃末应该就是反唇相讥,冷嘲热讽了。司仁轩甚至觉得,照着璃末之前疯劲,来个勃然大怒,拔剑相向的戏码,他也不是那么惊讶。
要是璃末表情却是极平静,还慢慢地走出人群,认真慎重地朝赵长老低首弯腰施礼,道:“之前师侄失了分寸,忘了百年宗门教诲,略有得罪赵长老,还请您老海涵,璃末向您老慎重道歉。”
她说这话表情严肃认真,旁人看来挑不出一点毛病。
仿佛之前嵩岫峰渡沧峰之间结下的血债死仇——赵长老在禁池将她碎骨辗剑,欲取慕旭真仙骨之仇,如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她的话音刚一落,场面就突然变得安静,安静得似乎诡异起来。
说实话,这样的慕璃末实是让人更觉得害怕。
越是让人捉摸不清,才越是让人恐惧。特别是像慕璃末这样的女人,你不知道下一刻她什么时候会发疯,又什么时候会对着你笑眯眯的捅刀。
赵长老坐在屋内,看着堂外的慕璃末,此时的慕璃末在他眼中,仿佛一只鲜红如血的毒蛇,缓缓地朝他吐着信子,便是那般温柔有礼,诚心诚意的道歉,在他耳中听来都仿佛是在嘲笑。
他也发现慕璃末并不是那种一点就着,任人捉摸性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少年,她的城府心术与精于算计,绝对是掌握多年权术一宗之主级别的,甚至一般的小宗门派也不可比拟。
如此,也让他心下更恨。
他想杀人,却发现他欲杀的对象不可捉摸,难以下手,便更恼火了。
慕剑非苏醒,便不需要她高调立威,护住渡沧峰,她于是就低调了起来,连态度都变得那般谦卑拘礼,让人无法挑刺。
一如慕剑非慕旭真出事之前的她。
在两人出事之前,谁曾在意过这个慕剑非的二徒弟?特别是赵长老这一级别的,百里烟云渚发生魔阵前,他甚至也没有听过她名字几回,在问天宗,夙殉慕旭真的光芒比她闪耀多了。
而此时……
赵长老眼睛微眯,他甚至觉得慕璃末来此不是来看望伤者,而是来恶心赵家恶心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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