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淑兰在倒地的一瞬间就要拔腰间的匣枪,赵玉娘清楚冯淑兰拔出枪的同时,就是枪响的时候,那时再喊她就来不及了。
“别开枪!”赵玉娘大喊,一是让冯淑兰别开枪,二是让那些四周埋伏的自治军别开枪。众人都开枪,说不准谁就打伤她。
众人都看到了,黑暗中一缕白烟飘忽而去,瞬间无影无踪。
冯淑兰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嘴里骂道:“他妈的,这是什么东西,打得好疼!”
院外的自治军也都进了院子围在赵玉娘身边,他们看着赵玉娘心里都在想,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快,打人还这么腾。
“进屋看看!”赵玉娘命令道。
冯淑兰握住房门拉手,轻轻一拉门开了,原来门没关。进了外屋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借着一缕星光才慢慢适应屋内的光线。
一个小锅台,普普通通的农家灶台,虽然简单,但做饭的用具一应俱全。推开过堂门走进里屋,一铺小炕,一副铺着的被褥。和外屋一样,简单得再不能简单了。
柜台上的小油灯还在燃烧,微弱的火苗跳跃着。
“刚才觉得她是鬼,看这屋里用的也和人一样啊!”冯淑兰嘟囔着说。
“灯吹了,我们走吧!”赵玉娘吩咐大家说。
回到蚕场已经是后半夜了,冯淑兰吩咐两名男自治军站岗,其他人睡觉。
赵玉娘躺在炕上怎么也不能入睡。她翻来覆去地想这三仙姑是什么人,她为什么把那些日本的遗属弄走,究竟弄到哪里去了,弄走干什么。
想着想着她睡着了。等她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她问冯淑兰:“昨晚回来,你看三王八了吗?”
冯淑兰告诉她说:“看了,走的时候就看了,他睡着了。回来的时候看他还睡呢。”
“昨晚不应该都去,应该用人看着他。这小子没准。”赵玉娘有些懊悔地说。
“我问蚕场的人了,他们也说三王八睡了一夜,没出去。”冯淑兰告诉赵玉娘。
吃过早饭,山下来了两匹快马,到了近前看清楚了,是自治军。到了赵玉娘近前他们下马敬礼。
他们是马号派来的,让他们告诉赵玉娘政委,上级追着破案,好尽快给民众一个交代。
赵玉娘听了告诉二人说:“回去告诉团长,就这两天。”二人答应着走了。
这时,三王八走到赵玉娘近前说要下山,去买酒。
赵玉娘制止了他,三王八没办法只好回屋忍着不喝。
但赵玉娘却命令两个自治军去山下买酒。一是,给三王八喝,二是给蚕场的两个老乡喝。
这两天麻烦他们了。
半夜,赵玉娘只带着冯淑兰悄悄离开蚕场,下山进了刘家沟屯。
二人还是那身夜行衣,走猫道,贴墙根。来到村子西北角刘家坟茔地。
尽管冯淑兰很久就摆弄刀枪,杀杀砍砍的。但在这漆黑的夜来到野外的坟茔地还真有点害怕。
特别是坟茔里闪现的磷火,幽蓝幽蓝的泛着青光,四处随风跳跃。
挨着冯淑兰的赵玉娘感觉出了冯淑兰浑身发抖,便轻声问道:“怕了?”
冯淑兰轻轻摇头低声说:“有点,不过没什么!”
“看准那个大坟头!”赵玉娘告诉冯淑兰。
“好!”冯淑兰一边答应,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座高大的坟墓。
突然,黑夜中那坟裂开了,现出一道亮光。一个白影从坟里弯腰出来,刚站直身子四只乌黑的枪口对准了她。
“别动!动,就打死你!”声音在这漆黑的坟地显得阴森而恐怖。
白影看着黑洞洞的四个枪口,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便冷冷地说道:“进来吧!”说完她自己先进了坟墓。赵玉娘看了冯淑兰一眼,跟着进去了。冯淑兰看政委进去了也就在后边跟着进去。
进里一看赵玉娘和冯淑兰都惊呆了,这哪是坟墓啊,简直比住的屋子还大还阔气。
赵玉娘初步估算坟墓里边得有四十多平,水泥地面干燥而干净,拱棚得有三米多高。四壁粉刷着白灰,使微弱的灯光也显得明亮。
中间放着的大棺材出奇的大,紫檀色油漆闪着黝黑的亮光,看着阴森森的,寒气逼人。
棺材前边是供桌。摆着香炉等上供的用品。
靠墙角有张床,床上有被褥枕头。
赵玉娘快速扫视完四周才仔细打量白衣女人。一身白衣白鞋,就连披肩长发都是白色的。
白衣人看赵玉娘看她,便摘下了头套,露出乌黑的秀发。她甩了一下头,秀发都飘到脑后。
赵玉娘惊呆了,这个女子怎么这么漂亮,瓜子型的脸蛋,齿白唇红。乌黑细长的睫毛,漂亮的眼睛忽闪着仿佛在说话。
修长的身材亭亭玉立,翘臀突胸,标致而有神采。
赵玉娘看到这里把双手的匣枪的枪口从女人的身上移开,垂了下来,接着插进腰间。
“怎么回来了?”赵玉娘轻声地问道。
“取钱!”女子平静地回答赵玉娘。说着女子从腰间解下袋子放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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