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距离寡妇门前很远的地方下了车,这是赵玉娘的意思。赵玉娘独自一人走向寡妇家的小院。
小院简陋而寒酸,小院门就是几根木棍用麻绳绑扎成的。赵玉娘一看小院门没有锁,便轻轻一推就开了。
赵玉娘闪身走了进去,小房子低矮而简陋,简陋得你感觉不到还是人住的房子。
赵玉娘敲房门,里边没有动静,赵玉娘再敲,里边传出来骂声,“都死绝了,别敲了!”
赵玉娘一拉房门,房门并没有插着,门开了赵玉娘低着头走了进去。她要是抬头可能上门坎子要磕到她的脑袋。
顿时感觉清风冷灶的。温度可能比外边都低,外边好歹有阳光的照射,相对来说要暖和一些。
外屋就一个小小的锅台,锅台上摆放着几样简单的炊具,木制的锅盖擦得干干净净。屋地也扫得没有一点的柴火,一小堆柴火堆在角落里,虽然寒酸却异常的干净。
赵玉娘轻轻敲打破旧的过堂门,没有声音。
赵玉娘看到寡妇这间小破房开始就断定万德贵不在她的屋里,但寡妇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所以赵玉娘才敢大胆地走进寡妇的家。
但,她也清楚不能惹寡妇发火,她要是发火,什么也不能告诉自己。所以,她轻轻地敲过堂门。
没有动静,赵玉娘拉开门刚要迈腿进去,一个枕头嗖地飞了过来,机警的赵玉娘头一歪枕头砸在小破门框上然后啪噔一声落在地上。
屋里很暗,赵玉娘适应一会儿才看清楚,这间小屋无论是地下还是炕上,什么家具也没有。
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围着被子在炕上坐着。
小院,小房的里外屋,独眼龙看风景一目了然。不能藏人,也没地方藏人。
赵玉娘开始还有一点警觉,她要防止万德贵的突然袭击。
但,现在她完全放松了,没有一点戒备,就是刚才那一枕头也没打到她,就是打到了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赵玉娘细看那个寡妇,还真的有几分姿色,就是面色苍白没有血色。看上去好像是营养不良。
她抬头一看赵玉娘,便态度和缓了很多。
赵玉娘轻声说道:“你是英雄的母亲,你有个值得骄傲的儿子,他在前线为人民流血流汗,我们敬仰你,是我们对你照顾不周。”
赵玉娘说完朝寡妇深深鞠了一躬,赵玉娘再抬头看那寡妇,那寡妇掩面而泣。
“但,这不能成为你窝藏敌特分子的理由,你应该告诉我,他在哪儿!”赵玉娘说道。
沉默了,死一样的沉默……
沉默了很久,寡妇才慢慢抬头看着赵玉娘片刻,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移动到炕沿。将双脚伸进鞋里下了地。
她走到被墙一扇小窗户前,费力推窗户没有推动。
赵玉娘看到那扇小窗户为了阻止西北风的侵入已经用窗户纸糊得很严实。赵玉娘看到了说道:“别推窗户了,告诉我他在哪儿就行了。”
寡妇回头看着赵玉娘说::“柴火垛前边的土豆窖。”
赵玉娘看着寡妇诚恳地说道:“谢谢你!”可寡妇的一句话赵玉娘真是感到震惊了。
不但震惊,心里简直是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就是没有甜味。
寡妇和赵玉娘说:“你们抓走他,以后就没人照顾我的。”
赵玉娘心里暗骂:“操他妈的,堂堂的英雄母亲却要敌特分子照顾。”但现在不能想那么多,抓人要紧。
赵玉娘走出屋绕到房后,远处观察的人们看到赵玉娘出来了奔房后走去,都快速地赶了过来。
金永秀和冯淑兰以最快的时间跑到赵玉娘身边,她俩担心赵玉娘的安危。尚大伟也带着干警赶了过来。
大家沿着一条扫清了积雪的小路走到柴火垛旁,但看不到有土豆窖。
这时,赵玉娘发现有一处高出地面的地方,积雪好像用树枝扫过。没等赵玉娘走过去,两名战士先走了过去,用脚踢着积雪。
两捆柴火被踢了起来,露出黑洞洞的土豆窖口。战士端起大枪对着窖口喊道:“出来,再不出来开枪了!”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战士又喊。其他人也都亮出长短枪预备不测,赵玉娘被金永秀和冯淑兰拉到了一旁。
一个脑袋慢慢从土豆窖口伸了出来,万德贵也就是史立峰最后一个被逮捕。
尚大伟上车前看了看赵玉娘,看她没有走的意思便问道:“您还有事吗?”
赵玉娘轻声说:“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但尚大伟没有走,今天他是和赵玉娘赶到一起了,赵玉娘不走他不好意思走。他要看看赵玉娘还有什么事,也是担心赵玉娘的安危。
如果今天赵玉娘出了什么事,自己吃不了要兜着走。就他那俩儿子就能把自己的皮扒了。扒这身黄皮还没事,要是把自己的肉皮子扒了那就完蛋了。
所以,他没有带人走,而是看着赵玉娘的举动。
“走!去村公所!”赵玉娘说完钻进了吉普车。
一看赵玉娘气鼓鼓的样子去村公所,尚大伟局长更不能走了,担心赵玉娘出什么事。
赵玉娘下了吉普车闯入村公所,村长和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