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姐,今天外面下小雨啦!”窗户外,虎子一如既往的准时准点拍起赵姝芳窗户沿道:“所以你起床了嘛?”
屋内,虎子的细嫩童音再夹杂淅淅沥沥的雨声,简直是有如更上一层楼般白噪音。使得本就睡觉睡到迷迷糊糊的赵姝芳此刻是更半点不想动弹了。
故就在虎子着急到要不要去找人喊下赵姝芳,查看下是否出了什么意外时,祝栀禾带着刚收拾好书包的言哥儿走了过来。
看着撑起伞站在屋檐下焦急徘徊的虎子,祝栀禾顿时明白过来了什么。忙小声喊道:“虎子,别拍窗户了。你就让芳芳再多睡会儿觉吧。”
“啊?”迎着细雨,虎子几步走到祝栀禾跟前不解仰头:“难不成赵姐姐真生病了不可?”毕竟以前几天哪有过这种时候。
无论前一日晚上忙到何种程度什么时间,第二天只要虎子来敲窗喊早,不出一会儿赵姝芳必定是会有应声。
“倒不是因为这个。”祝栀禾张了张嘴刚想解释什么,可转头一扫,便注视到了还在自己腿边站着的言哥儿。虎子已经是个半大孩子了,自然懂得保密的重要性。且宝藏一事最开始赵姝芳便没瞒过他,故此刻多聊几句也无碍。
但言哥儿就不行了。年岁小不说,还整日比虎子更能接触到除家人外的其余人。
所以这若是一个不小心,言哥儿说漏嘴了什么或者被人不小心套话出来几句。那之前的隐蔽工作不就全白费了。
故快速眨了下单眼,祝栀禾道:“总之你赵姐姐现在很累,让她多睡会儿觉就行了。有什么想知道的问题,不如等到她醒了之后你再问?”
“哦哦,好。”虎子这边也不确定到底是读没读懂祝栀禾的暗示。只是愣愣的点了两下头,接着便若有所思的不知在琢磨起了什么。
“娘。”一路上沉默无话的言哥儿,在马上要走进书院门口时,终于转过头瞪起葡萄珠一般的双目哀怨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不肯跟我说实话,还瞒着我。”哼!
不要总以为他长得矮就是笨蛋小孩好不好!还有虎子哥哥那家伙,真是白白虚长了他好几岁。
居然还问赵姐姐今天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可能!昨天晚上那群大人肯定是背起他们去做什么不得了的事了。一晚上都没回来睡觉,所以自然会早上没精神醒不来!
言哥儿是有晚上起夜嘘嘘的习惯。故当他揉起眼睛迷迷糊糊找到夜壶刚想解决生理问题,却听到后院有隐约聊天声后,他便立刻清醒了起来。
夜晚,再加上独自一人。言哥儿如何能不感到害怕。
故不带犹豫的,迅速提好裤子,言哥儿便想去寻找亲娘的怀抱来安慰下自己。
但很可惜的是。就算推开了祝栀禾他们卧室,里面也是漆黑一片没半点人气儿。故走了几圈又摸了摸床铺,发现床铺都是冰冷无半点温度后,言哥儿总算确定了。
后院传出来的声音不是可怕的盗贼。而是他们家的那几位大人,眼下不知在密谋什么。
言哥儿有些生气。这么鬼鬼祟祟的行事,肯定是有不少秘密藏着。所以他也要看,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正所谓最了解孩子的永远是孩子亲娘。为了保险起见以防万一,故祝栀禾早就把二层通往一层的那道门用门闩给堵上了。
就算言哥儿半夜醒了也没事,反正走不出来。
“你们昨天晚上大半夜都在密谋些什么?别想骗我!我在二楼都听的可清楚了。”一开始他还能坚持不走趴在门口竖起耳朵仔细辨听。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眼皮便逐渐越来越沉。
大人们能熬夜不睡觉,是因为他们不用第二天一早就再起来上学!反观自己,明天可是要面对最严厉的孙夫子。
故纠结一番后言哥儿最终选择了中途放弃。秘密虽好,但如果他一直这么坚持下去从而导致白天时候忍不住打瞌睡的话,那孙夫子的戒尺打人也是从不留情面。
面对言哥儿突如其来的质问,祝栀禾倒是不慌。毕竟是狡猾的大人嘛,所以他们总是能编纂出各种稀奇古怪理由来试图蒙蔽孩子的疑惑。
即便此刻言哥儿的双颊已然气到鼓成两个白嫩包子,祝栀禾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犹豫紧张。就见她笑了笑,唇角勾起的弧度一如既往温柔:“言哥儿在讲什么呢。”
“什么半夜密谋?娘亲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哦我知道了,定是你这孩子半夜被梦给魇到了吧。梦境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但梦就是梦,梦是假的可当不得真。”
“好了。到书院了。进去吧言哥儿,只不过进书院后可就不许再说梦话胡话了哦。不然让你的那些师兄师弟们听到,定是要笑话你的。”
看着自家娘亲那滴水不漏的表演,尚且幼小的言哥儿还能说什么。
只可恨,万恶的大人又骗小孩!
客房里,赵姝芳这一觉睡得可谓是相当长。直到恨不得快吃午饭时,才被饥肠辘辘的肚子给饿醒了过来。也是,昨天晚上便紧张的没怎么吃好。早上又滴米不进,现在不唱空城计才奇怪。
“赵姐姐你可算是醒了!”刚打好洗脸水正准备从井边原路返回,便碰上虎子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吓得赵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