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了?”客房里,眼见着被窝那块有异动后,柳阿娘便果断走上了前去。接着便看到赵阿爹虽然闭着眼睛,但在眼皮子底下的那一对眼珠,不断的滚啊滚。
很明显,这要不是装睡都对不起眼珠的卖力表演了。
“既然已经酒醒,那也就别再装睡。”柳阿娘一把掀开被子,坐在了床边道:“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咱们也还是早聊开早解决的好。”
一听这话,再感受下柳阿娘那目光炯炯的眼神……终于,赵阿爹装不下去了。面露尴尬的缓缓睁开了眼,接着直起半个身子坐着看向柳阿娘方向。
“媳妇我错了。”有人喝多之后完全不记得酒醉时发生了什么,但赵阿爹不同。他不仅会记得,而且记忆还会特别清晰。
故一想到之前自己对柳阿娘大言不惭讲的那些话,赵阿爹就恨不得是重新把脑袋给埋回被子里。
让他静一静,让他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好么。
果然喝酒误事啊!!
“你知道错了就好。”柳阿娘鼻孔微微哼出一口气,阴阳道:“女人就去找女人聊?也行,我本也有这么个打算。”
“既然你也表示了同样甚至支持我,那接下来的事还用继续跟你商量吗?看来是不用了,通知你一声就行了。”
“什么,什么意思。”尚未从尴尬紧张的情绪里完全抽身。赵阿爹一听这话,瞬间是更加慌乱了起来。毕竟在他被赵舒翰搀走之前柳阿娘说的话,他当然有印象!
所以,不不不!一定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还真就是你自己想的那个结果。”老夫老妻多少年了。赵阿爹哪怕稍微转个眼珠,柳阿娘都能猜得出他脑袋里憋什么心思呢。故眼下见话已然聊开,索性也就不兜圈子彻底摊牌道:“我打算跟这边住一阵子。”
反正房子的事也不用担心。毕竟自打祝阿娘这边的甜品铺子开张后,需要的人手增多,故像是祝栀禾和赵舒翰已然是很久没回赵家自己的宅子里住了。
问就是上班不方便,来回多折腾啊。故赵家的宅子俨然是现成定居所,直接入住绝不成问题。
当然了,就算没有赵家自己的宅子,那酒楼里也是压根不缺房间。
更何况祝阿娘昨日的话也绝非只是客气之语。她是真的很希望柳阿娘能多跟这里与自己待会儿,彼此多聊聊天也是个伴。
“那你的意思,是要抛弃我自己待在这了?”一时之间,赵阿爹甚至来不及再继续震惊什么,满张脸此刻再看已然是委屈到不能再委屈模样。
幼年时期有小奶狗一说,中年老年之时……看着赵阿爹此刻这样,真的会让柳阿娘幻视几分村头的大黄狗。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扭过头不去继续对视盯着,柳阿娘的语气放缓了几分道:“我只不过是先通知一下你,我要做的决定罢了。”
至于其他的方面,她又没说一定要两个人分开,一个人留下一个人回去。
如果可以的话,那赵阿爹也跟着留县城里待下来她也不反对啊。
“其实昨日的时候我是还有一些事情没来得及跟你全部讲完的。”试图抽了抽被赵阿爹攥住的右手,但没抽动后,柳阿娘叹气道:“你知道为什么孩子们突然间会变得这么拼么?”
“什么意思。”赵阿爹收起那副故作委屈表情,接着目光冷硬的半眯起了几分眼睛道:“难不成当日的事情还有后续?”
是罗安乐现在就要打算要施加报复?还是说谢延卿那边,开始了什么小动作。
娘不嫌儿丑,当爹的自然也是同理心态。在赵阿爹眼里自家闺女她就是好的,不管怎么样,反正就是好便对了。
纵使当日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故……跟赵阿爹心里评判的话,那也能用一句我女儿一定是忍无可忍之下才会当众爆发,才会做出这种事。一定是对面有错在先!所以,所以!
反正主打就是一个滤镜看人,心偏到没边。
故在此刻听到柳阿娘如此说后,一瞬间赵阿爹都恨不得下床穿好鞋,拎起菜刀再冲到谢家家门口去质问那二人。
怎么,听说你们到了现在还心里不舒服,然后想着报复我们呢是吗?
“你先别冲动。”反客为主之下,柳阿娘伸出另一只手盖在了赵阿爹手背上轻声道:“一切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孩子们也有孩子们的道理,听我讲完再说。”
“谢延卿现在是做什么的,你应当也知道吧。”柳阿娘无奈问道。
“知道,怎么能不知道。”赵阿爹不屑一顾轻蔑回应着,“不就一个手不能挑,肩不能提的念书书生吗?对待这种货色,我甚至都可以不用上我的菜刀,双手,不对是单手!单手就能制服了他。”
对于终日与剁肉扛猪作伴的赵阿爹而言,评判一个男子到底有无担当的其中一项便是——看这人身上结实不结实。有没有一身像自己一样的肌肉。
毕竟无论是下地干活,还是砍柴做生意,哪个不需要身子板硬挺点。
以及还有一点就是,自家闺女的力大如牛这点完全随了他。
故若是真找个丈夫病病殃殃柔弱不堪的,那赵阿爹都害怕。万一哪天小夫妻俩闹点不痛快,赵姝芳一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