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体的核心区域遭受的虚无影响最大,周边其他附属的世界甚至都没有出现自弃者,虚无肯定就在这里蹲着。”
黄诚随手抓了一个在路上自暴自弃的人,不等同意就直接就读取了他的记忆,查看他所遭受到的过往。
“这又是一个在路上就感染到的,不是直接接触者。”
“这样找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不能总是碰运气。”
黄诚的动作并不算粗暴,但是跟在他后面的塔兹育斯由于没有读取记忆的能力,外加上脾气并不算很好。
所以这位虫族少女刚开始选择了更加简单又有效的方法,那就是一个个问。
但是这个方法一开始就遇到了挫折,因为你无法听清楚一个自暴自弃的人会给你讲述什么自己曾经遭受过的事情。
大多数都是独自自己抑郁,能跟你说上几句话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这只虫又选择了的更加简单的方法,那就是直接把不肯说的人揍一顿。
你自暴自弃关我屁事?敢打扰我谈恋爱那就给我好好的感受一下我拳头的重量吧。
不得不说虽然塔兹育斯的心是坏的,但是在她的拳头下造成的结果却是好的。
因为不少共同体人在被挨揍之后心中自暴自弃的情绪突然少了一点,毕竟从心中涌出来的更多的是愤怒。
“你堂堂的一个外地人敢教训我!我就算比不到你,我的同胞也比你强的多!”
“你一个小小的共同人还敢跟我虫族老爷叫板!我今天就让你好好的感受感受什么叫做寰宇蝗灾的压迫感!”
毫无疑问,共同体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塔兹育斯,毫无意外的被打趴到了地上,屈辱的说出了自己这几天干的事情。
“你说你这几天都在这座广场上晒太阳,你到底是有多闲啊。”
塔兹育斯对这种摆烂行为嗤之以鼻,并且在一位自称是雕刻家的共同体人的旁边坐下
虽然她知道面前的这位先生是因为虚无的影响才如此的摆烂,但是你的逻辑也太奇怪了吧。
“因为不能徒手打磨一座比星系还大的雕像,所以你就颓废了?不准备努力了?”
“这是个什么道理?”
“难道不应该放弃吗?我就说一辈子都不可能像我的母亲一样雕刻一颗如此巨大的星球,我毫无艺术天分,我甚至连画个火柴人都画的不好,我什么都做不到.......”
“你父亲或者母亲要求你成为一个雕刻家?”塔兹育斯刚刚想走,又突然转过头说道。
如果是家庭环境很压抑,一不小心被虚无感染确实是容易出现一些心理问题,所以她想和面前的这位先生道个歉。
有礼貌,但是不多。
但是随即下一秒这位颓废先生的说的话就让这只虫打消了道歉的想法,“我的父母并没有要求我成为一个雕刻家,只是非常崇拜我的父母,想成为一名雕刻家,所以我才想试着去雕刻一些东西。”
“你努力了吗?”塔兹育斯说道。
“我很努力了!但我就是做不到啊!但我只能按照别人的想法照本宣科的模仿,我完全就不知道该怎么创作自己的作品!但我没有样本,我画出来的东西和雕出来的东西甚至都不能算得上是个东西......”
“你学雕塑多少年了?”
“150年了,但我至今为止都没有创造出哪怕一座属于我自己的作品,全都是模仿别人雕刻出来的,这样跟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有什么区别?”
塔兹育斯语气有些复杂的拍了拍这位刚刚被自己揍趴下的大兄弟,“不是,哥们,难道你有没有觉得你在雕塑这一方面并不是你不努力,而是你压根就没有天分?”
“150年了!我的繁育星神啊,你学了这么久的雕塑,难道你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颓废的雕刻家好奇的问。
“有没有可能你压根就没有做这一行的天赋?”
“可是勤能补拙,我学了那么久,不至于啥都没学会吧,我又没有偷懒。”
“每个人的大脑都不一样,你想象力缺乏但是你吃苦耐劳,这代表着你可以去干点别的,有利于你同胞的事情,又何必死磕在这艺术方面呢?”
“因为我的母亲.......”
“你管母亲还是父亲?你的父母又没有强迫你去干艺术方面的工作,你偏要在这里死磕干什么?你的父母亲有他们的人生,他们的人生关你什么事?”
“我现在终于发现了你们共同体人的特点了,你们可比真蛰虫倔多了,就连虫族都知道,如果一个地方不适合生存繁衍,母虫就会憋着屁股,找另外一个更加适宜的地方产卵。”
“可我的天赋是什么呢?”雕刻家还是很迷茫。
“我看你是颓废到把自己的脑子都给丢掉了,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要是能把这一百多年的时间拿出个几十年,怎么着也能找到自己的天赋究竟是什么。”
塔兹育斯越来越觉得虚无的影响力很恐怖了,居然能把如此坚韧的共同体人变成一个社会巨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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