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虎二为首的一众大孩子色厉内荏地骂道:“假神棍!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脚步一致地四散奔逃。
陈扬略有些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捡起小铁剑,蔫头耷脑地走回来。
“我还以为我能打过他们。”
未尘摸了摸他的脑袋:“急什么,我保证,再过一个月,你一定能打败他们。走,去吃东西,看了那么半天我都饿了。”
“真的吗?师尊,你快给我更厉害的心法,我要当天下第一!师尊……”
“臭小子,这个时候知道叫我师尊了……”
未尘一手揣着一只猫,一手牵着一个小孩,腰上挂了个荷包,在琳琅满目的摊铺中走走停停,最终站定在一家炒栗子的小车前。他嗅了嗅栗子的香味,问:“大娘,这炒栗子怎么卖的?”
“二十文钱一袋。”
“怎么还涨价了?”
“今年山上栗子少,买米买盐都要钱,讨生活嘛。”
“来一袋。”
陈扬踮着脚看着大娘手中翻炒栗子的铁勺,馋的两眼放光。未尘抓了一把铜板给大娘,接过纸袋递给他:“拿着吧,小心烫。”
陈扬激动不已,但又小心翼翼:“给我吃?”
“快接着,烫死我了。”
陈扬连忙接过来,未尘便即刻拿烫红的手指搓了搓耳垂。“你晾一会儿再吃。”
陈扬听话地不停换手拿着栗子,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等它终于凉下来的时候,未尘却说:“剥吧,剥给我吃。”
陈扬顿住了,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未尘,又委屈又惊讶,叫未尘忍俊不禁。
“愣着干什么?饿死我了,快些。”
陈扬撇撇嘴,任劳任怨地剥起栗子来。麻利地剥好一颗,就被未尘接去一口吃下。瞧那表情,似是在品尝什么人间至味。
“口感绵密,香甜软糯,的确不错。”
未尘观察着小孩像个被剥削的小奴隶就想笑。终于,未尘开口了:“还是腻了些,剩下的你拿去吃吧。”
陈扬受宠若惊,开心地吃起来。吃着吃着,他才发现未尘只吃了一小半。于是他吃了自己的一半,剩下的又剥给了未尘。
“没有白养你。”
陈扬受了夸赞又很高兴,好像任何小恩小惠都能勾起他的嘴角。不知不觉间,他就被领进了一间成衣店。未尘逛了逛,买了一件毛披风,偷偷施了法术将其变成孩童大小,给陈扬系上。
“我有法力傍身不感寒冷,你拿去披上御寒,冻出病来你就自己掏银子治啊。”
陈扬裹紧自己,看未尘穿了一身灰色的广袖粗衫,只觉得遍体生寒。毛披风不便宜,很厚,隔绝了所有冷风,身子一下就暖和起来了。他突然握了握未尘的手,发现手之所触都是温的:“你不暖和。”
“每个人体质不同,我就这样,热不了。”
“我不信,你把手给我。”
未尘便不动了,任他将手揣到他怀里。
揣了一会儿,陈扬抬头看他:“我就知道你是个骗子,手热了。”
未尘愣了一下,拿滚滚当暖手炉揣在怀里:“没大没小,还敢骂师傅。我揣着它是一样的,你握我的手会灌冷风进来,你受不住。”
陈扬只好撒了手。不多时,却又牵上去,把他拽进刚刚那家成衣店,取下它的荷包买了一件跟他身上一模一样的毛披风。
看着干瘪的荷包,又看了看认真的徒弟,未尘扶了扶额:“又没钱了,怎么办?”
“你说了,冻出病来更花钱。”
“可是我不会冻出病的。”
“但你会冷。”
“我不会。冷暖自知,你就持家一些吧。”
说是这么说,未尘还是系上毛披风,感受着脖颈间软软的绒毛,觉得似乎真的暖了一点。
他正想牵徒儿去买点儿菜,忽然有个人碰了自己一下,随后立马挤入了人流。未尘即刻低头看了眼,荷包果然不见了。他揽住徒儿的腰追着小偷疯狂跑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喊:“抓贼了!有贼偷我钱啊!”
“快抓住前面那个人!他偷我钱!”
围观的热心群众立马向小偷围了过去,小偷却快要在街上跑没影了。
“抓紧我。”
未尘撂下一句话,运轻功似跑似飞地冲了过去,一眨眼就冲到了小偷面前。他一把摁住他的肩,小偷却猛地回头撒了一把白粉。未尘反应极快地躲开,三两下把他制服了。
“这位兄台,是否听过‘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呢。把我荷包还我吧。”
小偷看他袋子里装着一只猫,手臂里圈着一个娃,奇怪他是怎么腾出手来打自己的。没法子,他只好归还了钱袋。小偷没跑成,被群众扭送去了衙门,物归原主。
未尘赶忙打开看了两眼,见没有少钱才放下心来,却又蹙起眉头:“该去赚点儿钱了。”
陈扬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满眼仰慕。
未尘厚颜无耻地沐浴着这钦佩的目光,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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