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吃?这糖甜而不腻,味道不错。”未尘晃了晃手中包着白纸的糖块。
陈扬似乎想说话,但一张嘴喉咙又是哑的:“从哪儿来的?”
“人界不太平,外面店铺都关门了,没得卖。这是我在唐都疫情还不太严重的时候买的,你尝尝看。”
陈扬忍俊不禁:“师尊,你还把我当三岁小孩哄吗?我早就过了爱吃糖的年纪了。”
未尘不跟他废话拆了包装就把糖硬塞进他嘴里,导致陈扬意外地“唔”了一声,随后下意识将口中的糖块鼓到左边腮帮子。
师尊又骗人,这玩意儿明明甜到发齁。
看陈扬那副被甜得皱眉的表情,未尘就幸灾乐祸地笑了。
“好吃的糖,男女老少都爱吃;不好吃的糖,狗都不吃。不过这块糖虽然不好吃,但是你吃了也不是不行。所以年龄不是问题,物种跨越年龄。”
陈扬气地一口咬碎嘴里的糖两三下咽了,但他现在又实在没什么多余的心力跟未尘闹。知道他不止是在寻自己开心,主要还是转移他的注意力,陈扬决定不跟他多计较。
“睡吧,睡一觉就没事了。”
逗人点到为止,未尘亲了陈扬一口,脱去鞋袜上了床榻,把人摁进被褥里,挥袖熄了烛火。陈扬没来得及陷入更深的悲伤就被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搞的泛起了困意,在一身疲惫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陈扬果然好了不少。那悠长的甜蜜和苦涩交织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去。
……二人把鸣琴宫重新料理好之后,日子原本还算平静,直到突然有一天,昊清玄发来了通讯,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蓬莱岛上有没有少羽妖?”
“没有啊?我们这边出岛上岛都是要登记的,而且这几天我关停了码头。”
只听对面沉默了两秒,扔下一个重磅消息:“有一队羽妖和一队花妖,朝着离白山的方向狂奔而去,无人能挡。而据最新传回来的消息,墨千春关不住了。”
“什么?!”
陈扬喊了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喻跟羽妖搞上了,还准备迎妖帝出山!
“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们来不及阻挡他们了,我现在只能通知你,五界戒严,加固防御,家家闭门闭户,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
“天下这次真的乱了。”
未尘喉头一时有些梗涩,好半天才应了个“好”字。
通讯挂断,未尘和陈扬面面相觑。
“还有谁有羽妖军队?”
未尘看着桌上的茶水出神:“我不知道。”
“但是我想起来一个人。”
“谁?”
未尘用食指蘸了茶,在桌上缓缓写出两个字,陈扬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确实令人匪夷所思,当然了,现在还不能盖棺定论。”
“风雨欲来,我们先去加固防御吧。”
陈扬深呼吸了一下,转身出了宫门。
……如昊清玄所说,五界都收到了消息,全部都做了迎战的准备。未尘还抽空慰问了一下燕长生的病情,得知他一切安好后,才稍稍放下了心。
直到有一天,昊清玄,未尘,陈扬,温三九,无相暮罗,苏上云的桌上同时出现了一块黑烟缭绕的石头。他们只是伸手拿起了它,一阵冷冽的好似来自幽冥地狱般的声音就从这块小小的石头里传了出来:“我回来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把你们的宝座乖乖奉上,这是你们唯一的生路。”
这个声音,没有人会不知道属于谁,他们的目光仿佛隔着厚重的岁月穿透了彼此,最终投向了风雪呼啸的那一天。
陈骄,他回来了。
……陈扬重重一锤茶几,把那块破石头捏成了粉末:“怎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死而复生了!”
未尘在震惊之余叹了口气:“如此一看,倒也说得通。”
“说得通?这个世界他妈狗屁不通!”
“阎王爷真是好赖不分。好人他扣下,这种为祸一方的傻逼却被他放回来?!”
未尘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捏住徒儿脏话不断的嘴巴:“都说了天底下没有死而复生这种事。”
“那你说他们怎么回来的?”
“我有一个猜测。阿喻死在万骨林,而陈骄很早就盯上了你,万骨林又是他的领地。”陈扬闻言深吸一口气。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陈骄可能救起了阿喻,并让他为己所用。”
“别忘了,那次我们在万骨林是怎么落入陈骄的圈套的。想来在野兽横行的地方,对于他来说救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陈骄呢?他怎么活的?难不成被阿喻救了?”
未尘僵硬地点点头:“大抵如此了。但陈骄怎么死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被冰封之后留在了离白山,按理来说就算是阿喻去也救不活他才对。”
“莫非长寿羽妖的生命力真的这么顽强……”未尘撑着桌子百思不得其解。
“凤怀星,是陈骄那头的人。阿喻在贼心不死的长寿羽妖里应该混到了高层,很可能就是他派凤怀星刻意接近你的,等获取了你的信任,就架空你的势力,然后时机一旦成熟,便发动叛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