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有什么地方是赤炎神君的光芒无法照到的呢?”
云海有风徐徐吹,吹得白云似浪,起伏翻涌。
或许就像是此时阳竹清的心情。
阳竹清不可能不知道,哪些地方是赤炎的光芒照不到的,可是她依然这么问,那么是为什么呢?
就是为了听别人说出来吗?
赵负云看着阳竹清的侧脸,他突然很想告诉她,看看她知道之后会怎么办?
“据我所知,有四个地方是赤炎的光芒无法照耀的。”赵负云缓缓的说道。
阳竹清转过头来看着他,眼中满是意外。
她没有问是哪里。
但是赵负云却是不假思索的说道:“骊山的天府秘境,洛都的幽狱,南荒的极夜天,还有那一片无边无际的沧海。”
阳竹清审视的看着赵负云。
她红色的瞳孔里有情绪在波动。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阳竹清问道。
“这不是你要问的吗?”赵负云奇怪的问道。
“我没想到你会回答,因为以前没人回答过。”阳竹清说道。
“你想离开这里吗?”赵负云却转而带着一丝逼问的说道。
“你想我离开?”阳竹清凝视着赵负云,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他。
“掌门师兄让我来这里的时候,他曾说过,天都山与赤炎神教阳氏有过协议,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支持阳氏血脉的人担任赤炎神教的教主之位。”赵负云说道。
阳竹清看着赵负云,沉默着,没有说话,赵负云也没有再说。
之后,她带着赵负云来到一个人小院之中,赵负云便在这里住下。
大典是明天开始。
他在小院之中,回想着这个阳竹清,竟是发现自己无法确定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时间在点滴之间流逝,而在这小院之中,赵负云感觉不到天黑。
因为即使夕阳沉入云海之中,天空依然是亮的,赵负云可以看到有无形的阳光从虚无之中照出来,他坐在那里感受着。
只觉得,此处的阳光,比起别处的阳光更加的浓郁,同时,又更活跃,似能够随着人的情绪而跳舞。
隐约之间,他仿佛能够看到虚无之中有太阳光线在交织。
甚至可以说,这里的光线有着自己的情绪,这种情绪非常的淡,却让赵负云觉得不可思议。
他伸手在窗户外,心中生出了想要光焰汇聚的想法,那些光便快速的汇聚,聚在他的手心,形成了一团炎火。
或者说是一团炎火精灵,因为他觉得,这一团炎火有思想,像是在打量着自己。
赵负云以心与之交流,问道:“你是谁?”
没有得到回答,但是赵负云却觉得他在思索,这一团火焰在思索自己是谁,不过,没一会儿,它便又不再思索了,像是一时想不到,便不想了,不想了便又很快忘记了。
赵负云想吸一口,想看看将它吸入自己的丹田中之中会怎么样,这个念头,那一团团虚无的火光立即飞散开来,然后赵负云便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敌意。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阳光居然会对自己产生敌意。
在那敌意消了之后,他又试探了两回,那敌意立即又出现了。
之后,旁边的小院之中又有人住进来,他没有去在意。
他坐在那里入定养神。
一转眼,便已经第二天,大典将要开始。
时间是朝阳初升之时。
就在他要出门之时,有人却已经快步的来到赵负云所在的小院之中。
是一个女侍。
“老爷请道长去一趟。”侍女说道。
“是有什么事吗?”赵负云问道。
侍女表示不知,她带着赵负云来到一处明显属于日常起居的小殿,在那里,他见到了阳遂。
阳遂的脸色很不好。
尽管他现在的整个人都像是在着火,他的双眼之中都似在喷火,他的脸上的毛孔都似有火光透出来,但是赵负云依然感觉出他身上的情绪很不好。
他像是随时都要焰化,要被火焰焚烧掉了。
“负云道长,伱昨天与小女说了什么?”阳遂很直接的问道。
赵负云有些皱眉,心中一动,问道:“难道阳小姐不见了吗?”
“你果然知道,你跟她说了什么?”阳遂冷冷的说道。
“我与她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阳小姐是否真的不见了?”赵负云问道。
“负云道长,我敬你是天都山弟子,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家事。”阳遂冷冷的话音里,一挥手,便有一张纸飞来。
纸像是白色飞刀一般,割裂虚空。
赵负云伸手一抓,虚空里便有一只虚无的手将之摄抓住了,最后落在赵负云手里。
他看着那纸上的字,只见上面写着:“父亲,今天我听了负云道长的一番话之后,我才知道这世界的广阔,有那赤炎的光辉都抵达不的地方,我想去那里,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不想背负赤炎而活着。”
赵负云头皮有些发麻。
这上面的话,其中一句‘我听了负云道长的一番话’。
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