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心情都有些复杂。虽然是上辈子的冤屈,可便是隔了一辈子,那也是她受过的冤。 起身拿了火折子,把纸条烧了后,看向初意:“总归明日不用请安,今晚丑时再去一趟海棠小院。” 初意“啊”了一声,有些不解的道:“可姑娘不是要避着顾世子吗,怎又要去见?” 苏蕴叹了一口气:“那香,总归要还银子给他的。” 就是不知道那宁神香得多少银钱,但必然不便宜。 * 夜深了,一如第一次那般,有三声鸦声后,主仆二人便偷摸着出了门。 因小刘氏的屋中点了香,睡得有些沉,一晚没有再咳嗽。 主仆二人做贼的出了院子,小巷中前后张望,蹑手蹑脚的走了一会,又在那海棠树下看到了顾时行和他身边的小厮。 墨台提着灯笼,顾时行则负手立站在树下,许是察觉她们来了,便从墨台的手中拿过了灯笼,朝着苏蕴微微点头,面色沉静得道:“进去说。” 苏蕴转头轻声地与初意道:“且在外边等一等。” 说罢,便随在他的身后进了小院。 进了院中,顾时行还是把灯笼放在了那张有几片落叶的石桌上。 转身望向身前的低着头,不愿与他有目光接触的苏蕴。 沉默许久,苏蕴受不了他这般静默无声地盯着自己瞧,也就率先开了口:“不知顾世子想要与我说些什么进展?” 沉默许久,在想怎么开口的顾时行听到她这话,才道:“那香,确实是情缠香,你约莫是因我而被连累了,抱歉。” 听到最后那“抱歉”二字,不知怎的,苏蕴的眼眶忽然就湿了。闭眼把眼泪逼了回去,并未抬头,再问:“还有呢?” 便是把情绪给憋住了,但还是有一丝哽咽泄了出来。 听出了她话语中的那一丝哽咽,顾时行眸色暗了暗,随而道:“明日需你到你兄长的院子认认声。” 听到这话,苏蕴疑惑不解地抬起头看向他,杏眸有些许红润。 顾时行看了眼她的双眸,然后略微移开视线,道:“明日我有法子让厨房的下人聚到长清的院子,到时你留心些前院的动静,动静大了,便寻个借口去长清的院子。” 苏蕴听到他这话,心下想了想。 如今只有她听到过那女子的声音,若是她不愿去配合,也不知何时能查出那幕后之人。 总归夫妻一场,也没有谁对不起谁,如今能帮他早些调查出来是谁要算计他,那便帮一帮,且同时也是在帮自己。 想到这,苏蕴低声应了一声:“好。” 应了声半晌后,苏蕴低垂下眼帘,道:“昨日顾世子送的香,我已然用了,约莫多少银子,我分次来还给顾世子。” 顾时行听到她说要付银子给他,眉头微微一皱。 “那是……”想了一下说辞,继而道:“是我的原因,而牵连到你的赔礼,故而不用银子。” 苏蕴却还是固执的道:“还请顾世子告诉我,多少银子,不然我下回出去,自己去香韵阁询问,届时再想办法把银子还给顾世子。” 她的话,似乎是想把二人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不想与他有半分牵扯。 一双黑眸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顾时行沉默了许久后,终还是叹息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道:“阿蕴,你我不必计较到这个地步。” 听到这声“阿蕴”,苏蕴心底瞬间一沉。 阿蕴,是上辈子他对她的称呼。 他果然是四年后的那个顾时行,更是猜到了她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