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过来。” 说着,把小瓷盅放到了几人的身侧,把盖子打开,颜色艳丽的糖块落入了苏蕴的眼中。 苏蕴在心底冷哼。 顾时行这明显是在借花献佛。 他先前还会让嫡兄以自己的名义送,如今让她知晓了他对他有情意后,倒是会以自己的名义来送了。 * 苏长清与顾时行围着炉子坐在房中的地榻上,里边的推门打开,露出了屋内的□□院。 身侧是暖炉,坐观屋外飘雪,倒是多了几分意境。 可苏长清完全没有心情欣赏这意境。 他听到顾时行坦白说,说六妹妹已经知晓了他知道她与顾时行之间的事情了。听到这话,沉默了许久。 “六妹妹是怎么知道的?” “她猜测到的,我也就承认了。” “你什么时候又去见她了?” “抓到了那个把她送到我屋里的人了,所以让她去认了认人。” “抓到……”苏长清话语倏然一顿,面色顿时严肃了起来:“是谁的人?” 顾时行指腹捻着手中的佛串,平静地道:“大皇子的人。” 听到这个名号的时候,苏长清怔了好一会,才皱起了眉头:“大皇子与你一直都有些不对付,素来喜与你暗中较劲。” 顾时行点头:“我知道。” 苏长清想了想:“总该不会因是陈侧妃的事情吧?” 顾时行在金都可谓是抢手得很,有不少女子嚷过非君不嫁。而那大皇子的陈侧妃也是当年说过非君不嫁的女子之一。 这事,大皇子应是知道的。 顾时行摩挲着佛串一顿,抬头看他,语气如常的提醒:“已为人妇,便莫要提起了,落人口舌。” 苏长清“嗯”了一声,问他:“你和六妹妹这事还真的不能声张,那岂不是就此算了?” 顾时行挑眉:“怎可能。” “那你如何算?” 顾时行的嘴角少见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或许也觉得我奈何不了他,但我给他送了一份礼,这个年节,他也别想好过了。” 苏长清问他送了什么礼,顾时行:“上个月,陈侧妃的弟弟在街上纵马,撞到了个小童。小童年纪小不禁撞,当晚就去了,那陈家想赔银子了事,但不承想那家人不肯,欲把陈家郎君告了,但陈侧妃暗中让人去威胁那户人家,还把那户人家给打了一顿。” 听到这,苏长清脸色黑沉:“陈家真是目无王法!” 相对于苏长清的愤慨,顾时行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平静地说:“此事对大皇子来说虽不会被罚,但会被重责,如鲠在喉,吐不出,咽不下。” “届时他那最为宠爱的陈侧妃也会被罚。”苏长清接口,但随即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面上一怔:“你是因他把我六妹妹当棋子,所以才会在陈侧妃那里做文章的?” 颇有种你动了我的女人,我便还在你的女人身上的感觉。 顾时行静而不语,端起温热的酒,饮了一口。 苏长清看他算是默认了,摇了摇头,感叹:“你这个人吧,别人都觉得大度,可那是别人不知道还没触碰到你的逆鳞,若是触碰到了,你比谁都狠。” 顾时行转头看向屋外的飞雪,没有否认他的身份。 不知什么时候起,苏蕴竟成了他的逆鳞。 顾时行没有坐太久,与苏长清说了事,再送了糖便离开了。 他记得,上辈子姨母也送了些贡糖到侯府,苏蕴也得了些。那时她就是用个糖盅装着,糖盅就放在屋中的桌上,看账册或是做旁的时候总会含上一颗。 那时顾时行多了几分好奇,好奇这糖到底有多好吃,才让她天天都含着,有一日趁她不在,也就打开了糖盅尝了一颗。 却是甜得让人发腻。 昨日看见妹妹在吃糖,才知道姨母也让人送了贡糖过来,他便取了些送来。 * 苏蕴从嫂嫂屋里出来的时候,嫡兄身边的北砚就已经在外边等着她了,见了她,便说:“六姑娘,大公子让你过去一趟,有些事情要与六姑娘嘱咐。” 苏蕴猜测是顾时行已经与嫡兄说了那事——她已经知晓了他们两个串通起来的事情。 有些犹豫,不知顾时行走了没有。 想了想,还是去了。 走到有小庭院的偏室外边,往里看了一眼,偏室只有嫡兄一人,顾时行并不在。 苏长清见了苏蕴,温润地笑了笑:“六妹妹进来吧,没别人。” 苏蕴有些扭捏的进了偏室,微微欠身喊了声:“哥哥。” 苏长清温声道:“先坐下,我与你说几句话。” 苏蕴也就端坐了下来,眉眼低低的,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见她这样,苏长清轻声道:“错不在你,你不用觉得羞愧。” 苏蕴轻“嗯”了一声。 “你与时行的事情,我先前便知道了。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对你的伤害是最大的,所以当我听到他说要负责娶你的时候,我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之后他送来的那些东西,我也就以我的名义转交到你手上,总归是他欠你的,你也就心安理得的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