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伸出,就被温柔的拽回了帐中。 苏蕴恼道:“莫闹了,母亲还在等着呢。” 顾时行的嗓音带着晨间刚睡醒时的沙哑:“我不闹你,天色尚早也不着急请安,你再歇一会。” 二人不着片缕,温度逐渐升高,苏蕴察觉不对劲,还是挣开了他的怀抱。抱着薄衾坐了起来,神色正经的道:“新婚不过几日就赖床不起,不合适。” 说着,还是裹着被衾下了榻,拿了衣衫到屏风后穿上。 穿戴好衣裳,顾时行也已经下了榻在穿着衣衫了。苏蕴思索了一下,还是上前给他整理衣襟。 顾时行微微低眸看向她,眸色和熙。 半会后,他道:“我虽有假期,但这段时日还是需每隔几日去大理寺处理一些杂事,所以今日我需去一趟大理寺,你在府中可有问题?” 苏蕴整理着他腰间的玉珏,听到他这话后轻笑了一声。 弄好了玉珏,苏蕴才抬起头望向他:“我又非真的是新妇,自然不会慌得手足无措。”想了想,又道:“后宅中事,我应付得来,哪怕是那两个婶婶,我也有一套应对的法子,夫君便不用担心了,还是顾好公务吧。” 顾时行点了点头,但随而道:“以前我想再娶你,没有深想理由,只觉得你把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有条不紊,你继续做这侯府的世子娘子就很合适。” 苏蕴疑惑的望着他,听他把余下的话说出来。 “现在倒是不大把你困在这侯府一辈子。” 闻言,苏蕴眼中浮现疑惑,道:“可我的职责便是这个。婚前我也应允过你,你帮我,我也会尽责的帮你把侯府打理好,这是说好了的。” 她理所应当的神色落入顾时行的眼中,他心下生出了一丝无奈。昨夜还浓潮.迭起缠着他的女子,今日下了榻后,温柔体贴虽尤在,可却没有掺杂多余的感情。 她与他一样,都太过清醒和理智了。 心底轻叹了一声,但思及总归日子长久,急不来这一时,也就心宽了些 “只是不想让你直接扎在这些杂务中一辈子,偶尔外出游玩也是可的,下次清明回淮南老家祭祖,我与你一同回去。” 苏蕴倒不觉得有什么,也就轻点头,应了一声“好”。 两人用完早膳后,苏蕴便去婆母那处请安。 顾夫人也是刚用完早膳,在净手之际看到儿媳来了,便抬起了手擦拭,随口问道:“昨日回门,你母亲父亲,还有老太太可都还好?” 苏蕴颔首:“多谢母亲挂念,家中一切安好。” 顾夫人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又问:“你兄长与行儿聊得如何?” 苏蕴心头“咯噔”了一下,但面上还是维持着浅淡的笑意,应道:“昨日夫君与哥哥,还有几位姐夫一同闲聊,似乎聊得都挺好的。” 听到儿子没有与苏长清单独相处,顾夫人也就松了一口气,随而道:“前几日敬茶的时候与你说了,等你回门之后就开始教你打理后宅,今日我便看看你都会些什么,再决定从什么地方教起。” 别家高门嫡女因是从小就培养打理后宅中馈的,所以就算是嫁到相等门第的,有所底子,婆母也不会亲手来带,只交付身旁年长的婆子在一旁指点。 可顾夫人总觉得心中有愧,再者对这个新媳妇印象也好,她也就亲手来教导了,莫要让人看轻了这新媳妇才是。 擦了手后,顾夫人走出厅子,苏蕴陪在一旁。 顾夫人问她:“你可会看账算账?” 虽然家中无妾室,也无庶女,但顾夫人却也是知道的。 官宦之家的主母,大多只会用心教导自己的亲女儿,而那些个妾室所生的又该如何来教导,还得看主母是什么样的人。 若是极好的主母,如何教导嫡女就如何教导庶女。 但若是一般的主母,也就只是会让婆子教导一些规矩,在成亲前再教一些基础的管家本事。 而刻薄的主母,恐怕连吃穿用度都会克扣,又怎可能费半点儿的心思来教导? 苏蕴点头,谦虚的应:“倒是都会一些。” 顾夫人思索了一下,苏家主母应就是中间的那种,再者在儿媳出嫁前的几个月定然是给其恶补了,所以听到苏蕴会一些,倒没有什么可意外的。 回到了侧房,顾夫人让身旁的婆子去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账册拿了出来。 几本账册,顾夫人都随意翻了一下,从中抽出了一本比较简单的递给了苏蕴:“你整理这一本,一个时辰够不够?” 账册很薄,若是熟练的,估摸着连小半个时辰都不用。 苏蕴接过账册,翻看了一眼,随而浅笑道:“足够了。” 桌面上摆了算盘和笔墨,苏蕴把账册放在桌旁,轻捋衣裙坐了下来。 顾夫人看了眼那翻开账册,准备开始算账的苏蕴,她收回目光坐到了一旁的软塌上,手放在了茶几上。 苏蕴正欲开始算,门外就传来顾二婶的声音。 “大嫂可在里边?” 顾夫人微微蹙了蹙眉头,然后看向已经停下来的苏蕴,道:“你算你的,莫要走神。” 苏蕴颔首,随而转回头,低首开始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