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的目光,婆子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三弟妹么……”说到这,顾夫人笑意浅了下来,无奈道:“自恃清高,若非是因二弟妹这些年唯她马首是瞻,恐现在也不会给她一个好脸。尽管如此,也依旧打心里瞧不起拿婆家财物补贴娘家的二弟妹。” 话到最后,轻嗤一声:“她们两人迟早会闹起来,但也不知何时闹罢了。” 这边,顾二婶和顾三婶从顾夫人的院中出来,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 顾二婶阴阳怪气地道:“瞧她得意的劲,算得一手好帐,就好似很了不起似的。” 顾三婶黑着脸,不说话,心底一股子的闷气。 回想方才大嫂当着那苏氏的面,落了她的面子,她的胸口就堵着一口气,怎么都不顺畅。 顾二婶叹气道:“哎,现在苏氏有大嫂撑腰,恐怕连我们这两个长辈都不放在眼里咯。” 顾三婶当即停下脚步,脸上像是覆上了一层冰霜:“你说够了没有,今早我便说不来了,你非要把我拉来,连累得我也与你一块受了气!” 说着就抬起步子带着怒气离去了,把顾二婶丢在身后。 顾二婶被怼得咬了咬牙,敢怒不敢言。看着妯娌的背影,腹诽道明明是她自己当着大嫂的面来训人家的媳妇被下了脸,还怪到了她的身上,简直无理取闹! * 顾时行去了大理寺,把比较急的折子和案宗都处理了。 正欲回去,杨司直急急敲了门,也就坐回了位上,道了一声“进。” 顾时行升为大理寺少卿后,司直一位空缺,他也就自然把自己的得力下部提携上来了。 杨司直从外进来,神色肃严的一揖。 行了礼后,便直接道:“大人,方才收到消息,定淮王离开了定淮,往金都而来,应是为了定淮王世子的事情。” 闻言,顾时行眸色微微沉了沉,思索之际正欲抚弄挽中的佛串。摸了空之后才反应过来佛串在洞房那晚就已经送给了妻子,随即把手放到了桌面上。 梁邕虽然从牢中出来了,在金都所居住的宅子中,可被人看着,不能离开宅子范围一步。 顾时行沉思了一晌后,抬起淡眸,平静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杨司直离开后,顾时行也起了身,出了屋子。 到了大理寺外,上了马车。坐定后,吩咐马车外的墨台:“让人去查查陈明阆近来都在做什么,再暗中调查那些与他经常往来的酒肉朋友,两日内给到我名单。” 三月份让人打了陈明阆,如今已经快过去半年了,应也能下床了。 陈明阆与梁邕半斤八两,也是个酒色之徒,憋了那么久,应该也快憋不住了。 马车外的墨台问:“可是那王八羔子又做了什么混账事?” 马车内的顾时行唇角略一扬,“倒不是,就是想让他帮一个忙。” 说罢,浅淡的眸子中浮现了几分谋算。 回了侯府,回到自己院中,便问了下人:“娘子呢?” 听到下人说“娘子在房中”后,便举步回了屋。 八九月份的天甚是炎热,所以时下房门皆是半开的。 顾时行快走到房屋外时,听到了屋内传来久违的算盘声。脚步微微一顿,沉默了一息后才走到了屋外。 看到熟悉的背影坐在熟悉的位置上,顾时行顿足在了门外。 她上一次坐在那个位置对账算账还恍如昨日,但已然是隔世的事情了。 思索了一下,转了步子,去了书房取书。 苏蕴算得正入迷,丝毫没有注意到顾时行悄无声息地离开,再而无声无息地步入了屋中,坐在了她身后侧的软塌上。 顾时行目光落在书卷上,每隔一会都会抬眼望去,就好似曾经那上千个的夜晚一样,总会不自觉间抬起目光往那桌子望去。 那时候约莫在想,她怎就比他还忙碌? 她怎还未就寝? 琢磨了一下后也就陪着她,等她就寝时,他也才会放下手中的书卷。 后来索性就把一些不是什么机密的卷宗拿回来看,或者回来思索一些难办的案子。 看了一眼认真算账的苏蕴,顾时行到底还是没有打扰她,收回目光后阅着手中的书卷。 * 九月初,明国公府的满月宴是在下午。 苏蕴随着婆母,还有最小的小姑子一同去赴宴。 进到后院,频频有人望来,目光皆落在苏蕴的身上。 今年三月,忠毅侯府的世子在春风楼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金都城中没有一个人是不知晓的。 据说起因是那定淮王世子先是提亲不成,又欲掠人毁姑娘清白,顾世子才会怒发冲冠为红颜,直接去春风楼提了定淮王世子的领子的。 若非是有苏家大公子劝着,梁邕的腿恐怕都该摔断了。 大部分人都是不信的。该是怎么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才会让那顾世子如此失控? 喜欢大概也是有的,但未及能失控的地步,恐怕是顾世子对定淮王世子积怨已深,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大家伙都以为顾世子只是借题发挥,不会真娶了那苏家女,况且侯府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