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不甚防,让她身受重伤。
“呼。”
虚幻成型的长枪,朝慕容缘柔弱的身影,直刺而入。
慕容缘前进的步伐,的确停了下来。
“啪。”
诸葛惊涛右手虎口迸裂,鲜血长流。
他右手的枪尖,虽结结实实地刺中一物,但后续更加凌厉的枪法还没来得及施展开来,那把短戟,居然碎了。
一根冰针落在地上,慢慢与大地融为一体。
“什么?她居然只发了一针,就化解了我的成名绝技?”
望着右手断落在地的短戟,诸葛惊涛满脸惊愕。
“这绝不可能,我可以输给李世,但绝不可以输给这个女子,我绝不能就此认输。”
他心中呐喊,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在与死神抗争,要以武者的尊严,将这场决斗进行到底。
慕容缘再次抬脚,继续朝诸葛惊涛走来。
诸葛惊涛紧咬牙关,举起了仅剩的那把短戟。
“啪。”
又一道白光激射而来。
“啊”。
诸葛惊涛左手的短戟居然没有挡下。
一根由寒气凝结而成的冰针,自诸葛惊涛左肩穿过,一下子将他高大的身躯,钉倒在地。
诸葛惊涛飞得很远,风暴阔得更开,依旧将他笼罩其间。
慕容缘的指尖,又有两枚由寒气凝结的冰针,正在慢慢成型。
诸葛惊涛的后背,寒意顿生。
无助的绝望之情,已胜过了他身体所受到的痛楚。
“居然能凝冰成针?这女的,简直不是人啊,早知道,我刚才就不该招惹她了。”
诸葛惊涛看着那对要命的赤足,仍缓缓朝他靠近。
“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我要命丧于此了吗?可我还有未解的恩怨,未尽的事业啊。”
他闭上了眼睛,过往的荣耀如潮水般涌来,昔日的峥嵘岁月历历在目,仿佛一场无尽的豪赌,令他心中燃起了一团不屈的烈焰。
那年,他在月下独斗十名敌手,戟势如虹,令人叹为观止。
那年,他被天子官拜惊涛堂主,下属与挚友的欢呼声,依旧在其耳边回响。
“若我就此陨落,如何向那些仰望我背影的人交代?不,我是匈奴人,我从小生长在无尽的大草原上,我来中原,就是要干一番大事的,也只有这件事,才是最大的意义。”
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一同高歌的时刻,似乎在这一瞬间重新焕发光彩,令他心中又燃起了最后的希望。
“死亡算什么?我又怕什么?我虽身陷绝境,背后却有草原儿郎的千军万马。”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了草原上久违的豪迈,心中默念:
“我,绝不甘心。”
诸葛惊涛咬紧牙关,微微颤动的手指,紧握短戟,撑起身体,渴望在这绝境中再战一次,哪怕是与无法战胜的对手搏斗,哪怕只是一瞬,也要以一腔热血,来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正待诸葛惊涛打算同慕容缘再一次交锋时,却突然听见头顶一道苍老之音传来。
“诸葛堂主,你不是她对手,她不经意间已练成了最高境界的上乘武功,你快助我脱困,让我们两人联手来对付她,才有胜算。”
诸葛惊涛没有抬头,已知道是谁在喊话了。
“没错,这女子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怎么忘记和头顶之人联手了?”
诸葛惊涛身形忽地变得灵动无比,朝慕容缘虚晃一戟,腾身而起。
风暴中本就有极强的飞升之力,诸葛惊涛毫不费劲地就掠上了头顶的那棵大树。
寒光一闪,被树枝缠绕的毒手文德荣,便同诸葛惊涛一起,落了下来。
“鬼门十三针。”
“毒手”文德荣运指如风,全部朝自己周身十几处大穴点去。
缠绕在慕容缘身上的树枝,慢慢往地下缩回。
慕容缘前进的身形,仿佛被什么东西羁绊,又慢了许多。
鲜红的树枝重新回到了文德荣身上,将他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连整个头颅,都包裹了进去。
“诸葛堂主,就在此时,动手吧。”
文德荣已做好一切准备,一声大喝,用带着树枝的手掌,朝慕容缘头顶击去。
诸葛惊涛毫不迟疑,单戟盘旋,紧随其后。
“轰隆隆。”
风暴中心发出了一阵轰鸣,气浪滔天,却是红色。
雪花下落,洋洋洒洒。
风暴终于停了。
文德荣站在风暴中心,一动不动。
他那一掌,就按在慕容缘的印堂之上。
慕容缘轻轻将文德荣的手掌移开。
“啊,你的头发是红色的,是你吗?李世哥哥?”
慕容缘空洞的双瞳,似乎有了些许色彩,直直地注视着文德荣被红色树枝包裹住的头颅。
文德荣没有回答。
他没有动,也不敢动。
他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诸葛惊涛也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他左右胸口各插着一根冰针,正慢慢扩散、融化。
伤口处的鲜血,如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