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不仅不能死,还要活得更好—— 薛长平向来不喜形于色,依旧没有愠怒,扬起小脸静静道:“你自以为是局外人可以看清一切,但恐怕你错了。我无所谓世人是怎么看待他们的。于我而言,他们是家人,这就够了。” “我会带走他们的。” “就凭你么?”男人说罢抬了抬手,身后两个侍从提起重剑的剑鞘重重敲在薛长平的膝盖骨上,疼得薛长平趴在地上。 双手埋进雪地里,冻得手上的伤口又是一疼。 “带走。” 薛长平咬着牙攥起拳头。 她本不愤怒即将到来的战乱,太元和乌汗就算真的打起来也和她没关系。她知道自己的长相混合着太元人和大漠人的一些特征,掌柜的和四娘也觉着薛长平可能父母一个来自太元,一个来自大漠。 她曾经流浪到塞外,遇到的一对养父母就是大漠人。这也是为何她能够理解塞外人对于生存本能的渴望,对于绿洲山水的向往。只要他们还居住在塞外黄沙中,征服太元的野心就永不会消弭,他们整个民族的危机意识是刻在骨子和本能里的。 她本只想带走掌柜的和四娘的尸身,不想多事,但是这个男人,着实可恨。 他此举是想要悄无声息拿下太元的北方城池么? 那么她偏偏不让他如愿! 薛长平被一众乌汗士兵带下去,这次被关在了有顶的帐子内,守卫在门外,也没有像上次一样将她绑起来。她进了屋就开始脱掉外层湿答答的衣物,幸好最里层的单衣没有湿透。 帘子被掀起来。 一个塞外打扮的老妇走了进来,看见薛长平衣服正脱了一半,笑道:“正好,我给你送了些干衣服来,还有一些热乎的食物。” 薛长平见老妇也没有什么恶意,便甜甜一笑,谢过接来衣服便麻溜穿上。 “小姑娘你叫我麦苏木就好,你叫什么?” 她见这薛长平都不带反抗一下还有些不太习惯。 她们太元人对侵占她们国土的人当真一点都不介意? “我叫薛长平。” 她薛长平从来都是识情势,懂何为首要之务,有衣服不穿等着生病吗? 目前这种状况,最重要的是她要活下去。 “我瞧着你长得也不完全像是太元人。” 薛长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那个家伙,同意你给我送衣服和食物吗?” 麦苏木笑了笑:“你的事我都听努斯说啦,我们喜欢有不屈不挠的精神的人,况且只是一些食物和衣服,有什么关系?” “他叫努斯?” 麦苏木知道她说的是谁,解释:“努斯是乌尓塞的得力副将,你说的那个家伙指的是乌尓塞吧。” “乌尓塞。” 薛长平在心里默默给这个名字记上一笔。 但是还有些事情,她有些疑问。 “木婶,你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麦苏木听罢一脸有些为难的样子,恐怕这些事情向她不太好打听。薛长平作罢,回答她之前的问题:“我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但我曾经有过一对塞外的养父母,他们对我很好,后来我就留在了小镇上的客栈里。” 麦苏木有些哑然,原来这孩子这么小,但却经历了这么多。 看着麦苏木稍有愧色的眼神,薛长平笑道:“我眼中没有什么所谓的大漠人和太元人之分,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主帐。 “首领,太元人向来诡计多端,明日启程去渃水城,他们当真会城门大开迎我们进去?” 乌尓塞看着地形图,手指划了一条无形的线,道:“这一边,都归我们。我军可直接上前驻扎。太元虽表象盛和,但是上层世家腐朽严重,如今这里面有人野心勃勃,愿意割肉求利,我们不需耗费一兵一卒,他们自会把肉送到乌汗嘴边。” 努斯和其他副统领眼神一亮。 这是好事啊,这边陲就是太元人拱手相送的土地。 哈里苏道:“首领,太元人狡猾阴险,此次小镇虽说是他们使的手段,却看似是我们乌汗动刀屠的人,也只因为这边陲小镇无关紧要不打眼,多了这地少了这地还惊动不了太元皇帝。但这渃水城可是进入太元地界北方的第一城,恐怕不会有那么简单。” 一旁的努斯事先倒是没考虑这么多,但听罢也深为赞同的点头,他家人就曾经被可恶的太元人欺骗过的。 乌尓塞抬眸,眼底满是掌握之中的镇静自若:“自然不能全信那太元人的奸细,既然他能冒着叛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