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栓在角落里的驴子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咴咴叫了两声,很不服气的样子。 陈轻瑶斜它一眼,“你除了能吃,还有那一点能跟人家比?” “咴咴!”驴子跺脚。 后来半途停下,陈轻瑶见到车队的人给地行兽喂食,发现连吃这一点,咴咴也比不过人家。地行兽竟是素食,吃些灵草而已,虽然吃得多,但总比吃妖兽肉便宜。 白天赶路,夜里便找地方休息。 商行的人围在一块,余下那些乘客则三三两两结伴,也有独自一人的。 陈轻瑶几人升起火堆,拿出瓦罐准备熬粥,装好水才发现,瓦罐不知什么时候被烧裂了,底部不住漏水,险些把火浇灭。 她只好换了个锅,往里丢入灵米妖兽肉,熬一锅肉粥。 粥快熟时,香气四溢,除了灵米香与肉香,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负责煮粥的苏映雪疑惑道:“今晚的粥,味道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 秦有风嗅嗅,道:“是有些不同,不过似乎更开胃些。” 萧晋赞同地点点头。 只有陈轻瑶面不改色,她知道粥为什么闻起来不一样,因为熬粥的那个铜锅,是她的药炉。 当初在凤卧山,特意找六里镇的铁匠定做的,虽是凡物,用了这么久却没坏。 前两天在遂州城坊市,她也看见了炼丹炉,等级最低的都要一千灵珠,她摸摸自己的荷包,感觉铜锅也很好用,还能烧水熬粥,一锅多用。 当然,这种事就不用告诉她的小伙伴了,免得影响到炼丹师排面。 “我不吃我不吃!天天吃这个,腻死了!” 几人正喝粥,忽然听到小孩吵闹的声音,便转头看去。 离他们十来米外,有一老一少两人,此时年纪大的那个正拿出一块肉干,要喂给小的。 小孩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模样,长得粉雕玉琢,跟金童子似的,眼下正闹个不停。 老人不知低声哄了什么,小孩把头一扭,嘴巴翘到天上去,“干巴巴的,我才不吃!” 陈轻瑶看了两眼便转回来。 他们的粥倒是熬得挺多,只是出门在外,就算她想给那小孩一碗粥,老人估计也谨慎防范着,不敢接受陌生人的吃食,因此不如不开口,免得双方都尴尬。 萧晋与秦有风也没说话,苏映雪一开始有点意动,然而见陈轻瑶没开口,她也就乖乖低头管自己喝粥。 小孩闹了一会儿,最后大约肚子饿,还是吃下了肉干,只是吃得很委屈,眼眶都红了。 接下来每到饭点,就要上演这么一出好戏,老人天天喂肉干,小孩天天闹。 陈轻瑶看得有点牙疼,那老人不知道是不是不会照顾孩子,整天吃得干巴巴的,人受得了,菊花也受不了吧? 这天傍晚,领队正要示意休息,前方树林里,忽然窜出二三十个人,举着武器,一言不发就往车队杀来。 众人猝不及防,打头商行的人顿时伤了两个,地行兽受到惊吓,队形一下子就乱了。 “杀!” 好在领队经验丰富,很快反应过来,指挥手下应敌。 商行的人有二十多个,修为在炼气四五层之间,领头更是七层,而且训练有素。 对方人数虽多,五六层的也不少,整体实力却与商行差不多,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正在这时,车队后方传来惨叫。 原来从他们后头又跑出十几个劫匪,打伤一名乘客。 乘客纷纷出手抵抗,萧晋与秦有风也提着武器上前。 陈轻瑶交代苏映雪别出来,跳下车,握着匕首守在地灵兽旁,以防又有人偷袭。 乘客实力参差不齐,除了萧晋与秦有风,还有带着小孩的那名老头,能一人打两个,其余的最多只能对付一个。 两名劫匪绕过交战圈,偷偷往灵兽方向摸来,见到车边的陈轻瑶,愣了一下,迅速包围而上。 他们二人一个炼气六层,一个炼气五层,交手经验丰富,对付一名炼气六层的少年,自觉手到擒来。 谁知还未靠近,迎面飞来两道风刃,吓得他们立刻后仰躲过,刚直起身,那少年已瞬间移到面前,反握匕首,又准又狠划过喉咙,炼气五层的那个霎时重重倒在地上。 眨眼损失一名同伴,另一人恨极,挥舞着大刀砍过来。 陈轻瑶脚下腾挪,不住闪躲,但她就在车边,后背很快抵住车壁,无处可躲。 劫匪狞笑着,举起大刀狠狠劈下,刀锋划破空气,带起猎猎风声。 一刀下去,对手必死,那张小白脸也得被劈成两半,他残忍又快意地想。 “叮——” 风止住,大刀停滞在半空,一柄小小的匕首对上刀锋,不仅将攻势逼停,竟还把刀刃磕出一道口子。 “这、这不可能!”劫匪瞪大了眼,他的大刀是下品法器,怎么可能被同品阶的其他法器损伤! “你——”他还要说什么,突然却发不出声音,只嗬嗬了两身,喉间骤然喷出一道血箭,表情狰狞又茫然地向后倒下。 原来就在他说话时,陈轻瑶激发两张风刃符,一张对准胸口,一张对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