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来了兴致,用手肘碰了下萧晋,悄声道:“快看,有好戏。” 混迹江湖这么久,终于要让她遇上“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的名场面了吗? 萧晋看了一眼,见她兴致盎然,又把他外祖也拉进来,秦有风又拉上周舜,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 只有苏映雪埋头专心吃肉,并不知这些人安着什么坏心思。 赵书佑无意间转头,看见几张明目张胆看好戏的脸,再看看已到跟前的少女,只觉一阵头大。 “前辈……多谢前辈出手相救。”少女声如黄莺,悦耳动听,娇美的脸在火光下更显动人,一双美目含羞带怯,能望进人心里去。 内心头大的赵书佑,表面斯文一笑,尽显温和儒雅,“姑娘言重,不过一点小事。” “前辈的一点小事,于我等却是救命之恩。”少女言语真挚,“我等来自风阳城,准备去往北元城,不知前辈一行目的何处?若同路,还请给我们报恩的机会。” 赵书佑淡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何须如此。” 少女听了,面色有些黯然,“也是,我等这样的修为,只怕入不得前辈的眼……” 她相貌本就惹人怜爱,此时黯然失落的模样,更叫人心软不已,她的两个男同伴顿时面露心疼,另一名女伴则一直冷着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陈轻瑶看在眼中,暗觉有趣。 明面上,这少女是要报救命之恩,但细想她的话,会发现,她其实是想跟赵书佑同行,如此一来,就相当于找到了个靠山保镖,接下来一路都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看着柔柔弱弱,实则那份柔弱不过是她的手段罢了。 赵书佑虽表现温和,拒绝的意思却挺明显,那少女大约怕他动怒,只得一步三回头,失落万分地回到同伴身边。 那两个少年争相安慰她,少女却时不时抬头望向赵书佑,眼中期盼与失落揉杂。 她每看一眼,陈轻瑶等人就也看赵书佑一眼,脸上的戏谑藏都不藏,直把他看得差点绷住不斯文的脸。 陈轻瑶笑嘻嘻道:“师兄,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你觉得咋样啊?” 萧晋含笑,话中有话:“我看赵师兄游刃有余,似乎早已经过大风浪。” 秦有风更是直接:“当初我一位友人遭人始乱终弃,就是那小姑娘的模样。” 这话说得几人憋不住又是一顿笑,笑着笑着,陈轻瑶想起来,萧晋曾和她说过,秦有风年轻时与一女侠春风一度,后来对方拍拍屁—股走人,这所谓遭人始乱终弃的“友人”,不会是他无中生友,实则就是本人吧? 赵书佑只无奈叹气,任他们调笑。 从山海城到北元城,路途遥远,几人一路奔波,身体疲惫倒还好,精神也绷得紧,现在这样开怀乐一乐,都觉得放松不少。 次日天未亮,他们便熄了火重新出发,走时昨日那四人还在瞌睡,并未察觉。 又疾行两日,终于远远看见北元城城墙。作为北元府府城,自然巍峨堂皇,只是与天元城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 入了城,不必特意打听如意楼所在,就发现许多人都在谈论此事。 原来夺宝大会已经开始两日,北元府各地赶来的才俊们,有不少下场试过身手,却无一人能闯过全部关卡,如今众人正跃跃欲试。 夺宝大会持续五日,前两日无人通关并不稀奇,毕竟真正的天才总是矜持,往往要在后头出手。 陈轻瑶等人顺着议论声,行至一座高大的楼宇前,牌匾上如意楼三字摄人心魄。 据说如意楼之主虽是散修,却已至化神境,一手创立此楼,分行遍布各大宗门辖地,在天元城也有如意楼,只是因此处为总楼,因此声势格外浩大。 楼前广阔空地上,屹立着一块巨大石碑,碑上刻满人名,正是历年来通关之人的名字。 陈轻瑶站在碑下抬头仰望,密密麻麻的人名中,竟有几个眼熟的,如飞岚真人、天元宗内长老峰主等,看来这些前辈,年轻时也曾四处游历。 他们到的时候,正有人闯关,闯关之处是一座五层楼高的尖塔,下边大上面小,似乎暗示着越往上,能抵达的人越少。 每闯过一关,就有钟声响起,第一关一声,第二关两声,以此类推。 先前钟声响过三声,说明塔内之人已经闯过第三层,正在第四层,塔外站着几名他的同伴,正议论纷纷。 “柳兄这次有备而来,必定可以通过全关。” “不错,以柳兄在剑道上的修为,若他都无法通过,其他人更不必多说。” “据我所知,剑修考验似乎比法修之流更难,柳兄能到第四层,已十分难得。” 陈轻瑶听着他们的话,了解了下规则,才知原来在塔的第一层,有几道门,分别是丹、符、阵、器、剑、法、兽……等等,修行不同道法的修士,可以选择对应的门入内闯关,互不干扰。 她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她把丹符阵器几道都闯过了,是不是可以得到四个奖励? 如意楼允不允许同一人闯几个不同的关? 她要是都闯一遍,会不会显得太招摇,若男装女装齐上场,假冒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