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谁的愿望不是飞升?谁敢保证自己日后没有需要神阶宗师的时候? 他们不怕神阶宗师驾凌自己头上,他们只怕没有神阶宗师! 现在,有一棵神阶苗子出现了,却有人企图偷袭扼杀对方,此事只要传出去,丹鼎仙宗将立刻成为众矢之的! 实际上,在场很多人清楚,今天的事,若发生在私底下,天元仙宗那名弟子如此显露天赋,只怕转眼就会被人盯上,意图谋夺她的机缘。 偏偏眼下众目睽睽,各方势力、散修齐聚,还有看似笑脸做买卖,实则最为难缠的烟雨楼,今日过后,那名年轻大师,将受各方瞩目,一旦有人想要对她出手,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诸多大乘乃至渡劫大能。 因为他们等待宗师的出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绝不希望再有差池! 陈轻瑶可万万想不到,她为替萧晋布置法阵,才在众人面前显露阵道造诣,结果还有如此好处。 仔细想想也不稀奇,她来到上界不过短短十余年,许多事情都不了解,师门内唯一待得够久,又经常四处走动的玄清道君,偏又是位剑修,什么丹符阵器,什么神阶宗师,拢共加起来,都不如一壶好酒吸引他。 话又说回来,此时她展露天赋的时机正好,若早一些,没有这么多人关注,只怕引来觊觎的可能性会更大。 此刻,在第一重法阵的基础上,她又布置了第二重、第三重,除了玄清道君那个层次的修士,其他人都看不见擂台上的情况了。 先是炼了一炉紫霄丹,之后连布三重地阶法阵,以陈轻瑶的积累,也有点吃不消,只能服枚丹药恢复恢复。 玄清道君道:“乖徒孙,先歇歇吧,还有师祖在,谁敢搞鬼,我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声音不算大,却直直贯入众人耳中,叫他们猛然醒神,赶紧转身回避。 “是,师祖。”陈轻瑶笑着应下,退回师长们身边,跟他们一起分别守在法阵周围几个方位上,为萧晋护法。 半空中庞大的漩涡化为灵雨,倾盆泄下,无数灵气涌入萧晋丹田,丹田内同样有一尊元婴,盘腿而坐,双眼微阖,正吸收磅礴灵气,缓慢长大。 修士进阶化神所需时间不短,在场却没人没开,他们都想看看,进阶结果如何、丹鼎仙宗与天元仙宗两位丹师的比斗,最终怎么收场,另外,若能跟未来的天阶大师、乃至神阶宗师攀上一点交情,那就更好了。 陈轻瑶掰着指头算了算,她当时化神,就花了不少时间,而萧晋的毛病一向是困在心魔里出不来,说不定得要她两倍的功夫才行。 哪知她才刚算完,天空便有劫云聚集,闷雷翻滚。 “咦……这家伙出息啦?”陈轻瑶有点惊奇,心魔劫困难户终于摆脱困扰了么? 法阵内,萧晋持枪而立,抬头看着天空黑云,在他身后,是一尊庞然巍峨的元神,那元神双眼微阖,黑发飞散,无风自舞,看起来竟与他本人有些微不同。 方才心魔来袭,在心魔劫中,“他”不顾一切追求强大力量,到了几近疯魔的地步,同伴因为不理解,与他渐行渐远,后来又因道义不同,走向对立局面。 “他”并不在乎,哪怕双手沾染昔日友人鲜血,也不曾回头,杀的人越多,实力越强,地位越高。 直到他即将踏上至尊之位,陈轻瑶倒在他枪下。 萧晋立刻清醒,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他渴望强大,追寻力量,从前是因为自身野心,但不知从何时开始,保护阿瑶已成了最重要的目的,又怎会将手中长—枪指向她? 心魔了解他,却又不够了解。 天雷即将来临,不论是护法几人,还是旁观修士,都远远退开,以免被雷劫波及。 第一道雷落下,陈轻瑶临时布置的法阵,主要是为隔绝旁人探查,而不是抵御天雷,因此,虽然是地阶法阵,却还是很快破碎。 此时进阶基本结束,已经不需要回避,萧晋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陈轻瑶看见他身后那尊元神,又惊奇了一下,打从两人认识,萧晋一直保持世家公子形象,发冠齐整,斯文俊美,结果他的元神却披头散发,那头发还向后飞舞,看着很是狂放,偏偏眼睛又是闭着的,气质看起来与本人不大相同。 她暗自吐槽:“难道他内心是个中二狂野男孩?” 在她身后,玄清道君微微眯了眯眼,若他没看错,那尊元神漆黑的乌发里,隐隐有几丝暗紫光芒。 是雷灵根所致,还是……其他? 化神雷劫,对于任何修士来说,都是一道坎,上界灵气浓郁,修行到金丹、元婴,并不算什么难事,直到来到化神这座分水岭。 一旦跨过去,便迈入高阶修士之列,便相当于多了一条命,过不了的,只能在天雷下化为飞灰,形神俱灭。 因此,有人不惜绸缪打磨上百年,只望一举成功。 而天元仙宗这位年轻弟子,虽然能以元婴战大乘,但如此仓促之下渡雷劫,到底能否成功? 如果成功,从此他将成为那位未来的宗师之后,修真界另一位传奇,要是失败……那么即便他天赋再妖孽,战力再骇人,也都会成为过去,转瞬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