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那小鸟生病了,也不是天生体弱,毕竟体型和其他兄弟差不多。
而是它的一条腿,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耷拉着,竟然是骨折了。
那折断的部位高高肿起,看样子,是近期的伤,估计是调皮打算翻巢溜出去玩来着。
怪不得不能起身,而且整只鸟都没什么精神,那丢过来的动物尸体,看起来只吃了一两口内脏。
指了指那受伤的鸟腿,贾以秉继续用眼神和鸟兄交流。
鸟兄果然点了点头,然后用热切的眼光看了过来。
明白了,这是要自己帮忙。
虽然以前没有做过,但是贾以秉还是在电视里看到过这种情节的,眼下也不能耽搁了,只能自己试着救一下了。
伤口处虽然没有化脓,但是如果就这样耽搁下去,要么小鸟先挂掉,要么小鸟撑过去,从此一生都是这断腿横着,畸形之后,应该是站都站不稳。
幼年动物的骨骼,还是很容易长好的,前提是得摆正位置。
毕竟吃人家嘴短,贾以秉而且还承了人家的救命之恩。
想了一下,他在巢上折了几段看起来可堪大用的树枝,又去扯了一段藤蔓。
翻身跳进了巢里。
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那趴着的小鸟先是露出警戒的神色,旁边的三个兄弟,也看了过来,目光不善。
“嘎!”
大鸟叫了一声,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大鸟的叫声,之前一直沉默着。
也不知道这一声叫,怎么就能包含那么多的含义,反正几只小鸟,是都放下了敌意。
尤其是趴着的小鸟,仿佛知道贾以秉是来帮忙的一样,还主动蹭了蹭,把腿伸了过去。
是从小腿以下骨折的,这部位已经没多少肉了。
贾以秉观察了一番伤口,确定没有别的问题之后,很小心地扶正了断腿,然后用几根树枝夹住,保证不会再歪曲。
最后用藤蔓缠了几圈,打了一个死结,又做了一些略微的调整。
整个过程花了大约不到半个小时,期间小鸟虽然看得出来很疼,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但是一直没有挣扎。
擦了擦汗,贾以秉很满意自己的成果,看那小鸟正好奇而又乖巧地看向自己,忍不住上去摸了一把脑袋。
这时后面忽然响起略带沙哑的声音。
“谢...谢...”
卧槽,谁在说话?
这洞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一眼还是能看的到头,自己进来半天了,这洞里,除了鸟兄一家和自己,以及地上的小动物,再无别的生灵。
贾以秉站起身,目光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鸟兄身上。
鸟兄没让他继续瞎猜,而是鸟喙张合,
“谢...”
沙哑的声音传出,破案了。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短时间受到过太多的刺激之后,他会进入一段奇异的平静期,这期间,再给与他刺激,这个人已经不会再有比较明显的感觉了。
这段时间也可以称之为,不应期。
贾以秉此时就在此列。
而且他受到的,都是生死刺激,
于是此时格外平静。
此时大鸟开口说话,竟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仿佛就该这样。
甚至内心有点想吐槽,
大哥,你会说话,那你倒是说啊,白靠眼神猜了这么久,还担惊受怕老半天。
要是个性子急的,一头撞死在这墙上怎么办?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无奈,那大鸟继续开口,
“说...不...会...”
这是...不会说话的意思?贾以秉皱眉又开始猜。
忽然想到,既然说不好,那么,应该听得懂吧。
“你会说话,但是说不好?”
鸟兄先是迷惑了一下,仿佛在体会贾以秉的意思,良久之后,才继续开口,
“是...是...”
行吧,这就明白了。
感情是只会一些简单的外语,就跟自己以前的英语水平似的,仅限于听一些简单的句子,以及回一些更简单的答复。
又摸了摸小鸟的头,贾以秉翻出鸟巢,再次向果子走去。
我都给你儿子接骨了,再吃个果子,
不过分吧。
吭哧吭哧又啃了两个果子,有点饱了。
鸟兄依然是一言不发,立在旁边当木头,
气氛有点尴尬,贾以秉指着果子,说,
“这个,挺好吃的。”
大鸟点了点头,目光中似乎陷入了思索,看了两眼贾以秉,又看了两眼小鸟。
正疑惑的时候,大鸟忽的转身,跑了两步,然后冲出洞穴,双翅一展,飞了出去,搅起一阵狂风,吹乱了云雾。
贾以秉不敢站在洞口处,也不知道鸟兄去干嘛了,只好守在巢边,看着几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鸟。
现在小鸟们已经没有敌意了,不过吃饱了就开始睡,不怎么愿意搭理他的样子。
倒是最小的那只,努力用一只腿蹭了过来。
继续摸头,舒服。
自己小时候也养过鸟来着,最喜欢摸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