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俗世的修仙者,贾以秉内心一阵激动,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七阿道人初看很是寻常,衣着朴素,身有残缺,但是细看之下,面色红润,发丝晶莹,浑身上下干干净净,可谓是仙风道骨,飘然出尘。
陈晓婷只是略有惊讶,并未深思,贾以秉却是知道更多内幕,他私下问过风月,七阿道人虽然从未透露过具体年龄,但是至少一百二十岁有余,尤能单手提着一大桶水劳作,不见疲态,道法神奇,可见一斑。
在最初贾以秉的认知里,修仙之人应该是像网文小说中那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与传说中的神仙无异,从来隐居人间,不得见真颜。只是如今见识多了些,他不得不一再降低了预期的标准。
毕竟仙凡隔离,已有三千年。凡间灵力稀薄,道法式微,好像很久都没有人飞升了。再者说,凡间的妖物,如果都像小虫和妖狗那么弱,想必修仙者也强不到哪里去。
而风月描述的可以幻化成人形的妖怪,也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甚至比不得域外天魔的幻术。真正可以化形的妖物,都能往前追溯个几百年了。
且说七阿道人将众人迎入观里,与其说是道观,还不如说是一个四合院,正中有一口井,已经被大石压着,旁边是一株两人合抱粗细的古树,不知品类,虽然树皮斑驳,但是树冠依然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小虫忽然自陈晓婷怀中跃起,跳到了贾以秉肩上,对着古树嗷呜了一声,贾以秉正诧异间,忽听得树叶急速晃动发出沙沙声响,竟像是有什么东XZ匿其间。
桃子欢呼一声,跑到树下跳起脚拍着树干,向上喊道,“袁叔叔,袁叔叔!我要上去玩!”
只是树上再无动静,风月提了一串香蕉,走上去按住桃子的脑袋道,“你都多大了还想上树,忘了上次差点掉下来了?”随即高声道,“袁师兄,下来吧,我给你带了香蕉!”
哗啦!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枝干深处急速坠下,在离地五六米的一处粗枝上打了个旋,落在了上面,并未下来,众人这才看清,树上的居然是一只通体白毛的白猿,竟有承认大小,一双灵动的眸子警惕地盯着贾以秉,更确切来说,是贾以秉肩上的小虫。
风月用力一掷,一串香蕉直飞了上去,白猿伸手捞住香蕉,又看了一眼众人,吱吱了两声,掰下一根香蕉朝着七阿道人抛下,随即便向上窜去,三下两下就没了踪影。
风月纳闷道,“想不到袁师兄这么怕生,应该是观里有些年没有来生人了,师父你没告诉他今天有客人吗?”
七阿道人冷哼一声,“一天到晚都在树上,想找他帮我浇水都找不到,偷吃药草倒是勤快。”
风月只得苦笑,回头向贾以秉和陈晓婷解释起了白猿的来历。
原来这白猿本是龙虎山烟霞峰上的一个普通白猿,机缘巧合之下吃掉了山中的一些野生灵药,从此餐霞饮露,灵窍渐开,在风月小的时候便追随在七阿道人身旁,被赐姓袁,名恒,风月从小便称之为袁师兄。
而桃子经常上山玩,也早就和白猿厮混熟了。
贾以秉这才恍然,昨日和七阿道人视频,想必就是这位袁师兄在持着手机了,既然已经开窍,便可以算得上是妖类,所以小虫有此反应,也不奇怪。
只是桃子喊白猿为袁叔叔,喊风月为哥哥,而风月却称白猿为师兄,这辈分也是乱成一团。
这白猿自风月小的时候便追随在七阿道人左右,如今估计也有四五十岁,算是猿猴一属的长寿者了。
陈晓婷也早就接受了人间有妖有鬼的认知,只是觉得神奇,并未惊惧,还饶有兴致地问起山上有没有其他灵物,只是听闻山后还有一条大蛇,便脸色一白,不再追问下去。
正常人少有不怕蛇的,遑论蛇妖,便是贾以秉听了都有些心虚,只是又有些好奇。
走进观里的正房,贾以秉才发觉和自己想象中并不一样,原本以为是个古典民居,想不到装潢和大城市几乎不差,一间大的客厅,沙发家具样样俱全,水电全通,客厅还有一个大的电视机屏幕,比贾以秉租的房子还要舒适。
客厅,茶几,厨房,洗手间,样样俱全,着实让贾以秉和陈晓婷大开眼界。
风月得意地说,“以前水电都没有,用的井水,但是水位越来越低,就得从山下挑水,我师父不下山,师兄不好下山,活计儿都是我的,我就请人给装了自来水,顺便通了电,后来一想,反正都是装,还不如索性搞到底,正好一个山下香客是搞装修的,听说之后便成本价全包了。”
然后风月压低了声音,“我师父最开始还嫌弃装修麻烦,后来装好了,整天对我问东问西这些怎么用,笑了整整一个月。”
七阿道人轻轻咳了一声,风月立刻噤声,屁颠屁颠过去给揉了揉肩,嬉皮笑脸道,“师父我去做饭,好几天没吃到我做的饭了吧,桃子来帮我洗菜。”
桃子应了一声便跑去帮忙,陈晓婷也凑热闹进了厨房,客厅便只剩下七阿道人和贾以秉二人了。
哦,还有一只小妖,刚被贾以秉放在沙发上。
七阿道人看了一眼厨房方向,起身道,“此间不是说话之处,道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