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开银钱实乃隐秘之事,除了自己军中些个将校,旁人不可能知晓,这张奕竟然得知,必是自家手下出得了告密的小人。
更让王焕忧心的是,自己携带贺怜怜行军之事虽不曾明露,但部下当中的明眼人却都有些察觉,只大伙儿都心照不宣的故作不见,若得有小人告密,只怕怜怜的行藏也泄露了。
王焕心中忧虑,只口中却叫道:“统制怎得污我清白!我王家乃显贵之门,家中多有财货,如何贪得军余饷银!”
王焕这话可是说得有些水平,他却自点名自己是有后台的,并暗示若张奕肯高抬贵手,定然少不得些金银好处。
只可惜张奕是个草包,听不得王焕话语中的暗示,只拱手北向道:“张某生受官家重托,以除贼灭匪为己任,军中但有不法,如何能容!你王焕犯不犯军法,只空口无凭,待得我查实,自与你个清白便是!来啊!入营!谁个敢阻拦一二,格杀勿论!”
张奕亲军俱都应诺。
只这数十军马入营,营中却是悄然无声,只些个鼾声此起彼伏的响着。
众人探看一二,果然全营都在酣睡。
众人以异样的眼神看着被捆缚的王焕,这厮竟不曾说谎,真的在帮着士兵站岗,竟是个傻子一般的上官耶!
张奕对王焕的作为嗤之以鼻,只道这厮无有些个军将的体面。
只他等却往王焕的营帐赶去,王焕却是心中焦急,只叫道:“上官,王焕愿认些罪责,奉千贯金银赎买己身,可去后营关取!···”
可惜,不管王焕如何说话,张奕自毫不动摇的直往中军帐闯去。
待赶至军帐前,张奕冷笑道:“军中藏娇!王都监何其快活也!”说罢便直闯入帐中。
而后面的王焕的一颗心直往底沉。
张奕入得帐中,四下里打望,却不见一个人影,他回首自家亲卫中,喝道:“杜阚!你道王都监军帐中藏人,缘何不见身影?!”
王焕闻言,却回首大怒道:“杜阚!往日某家待你不薄,缘何背我耶?!”
那亲卫中露出一人,却正是告密的小校,那厮被王焕喝问,却自冷笑不已。只张奕发问,他却才谄笑道:“统制容禀,那贺怜怜平日多睡旁边小帐,故大帐中不得见。”
张奕依言,果从小帐中找寻的贺怜怜其人。
贺怜怜被唤醒后,虽得心下惊恐,面上却不稍显,只素面逢头,却风情不减,更因长途随军,吃得些苦消瘦许多,多了些我见犹怜的韵色。
张奕见之,惊艳的简直不能自已,只垂手小意贪笑道:“贺行首之风韵,果然名不虚传。本将官却是这厢有礼了!”
接着他回顾王焕喝道:“王焕,你掳掠女子私藏军中,干犯军法,今被我抓个现行,可还有何话说得?!”
王焕心中绝望,只垂首道:“王焕无言抗辩,甘愿服罪,只求上官怜悯女眷无辜,莫要归罪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