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被某些脾气暴躁的贼人给刀了小命儿。
不过谁在乎呢!
反正大宋朝别的不多,就是冗官多,死伤三个五个的没人在乎。
而这也是陈从善能够得到这个职位的一个原因之所在,毕竟是个送死几率极高的差事。
不过看看贼军首领们的恭敬模样,陈从善觉得只要自己能谨慎些,应该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甚至圆满完成差使。
在经过了一系列的欢迎礼仪之后,陈从善便与众头领一起抵达了梅岭脚下的义军大营。
而留守之人却也早早的摆好了诏安之陈设。
但见大营之中,香车龙亭,具在显帐之处。
中间设着三个几案,都用黄罗龙凤桌围围着。
正中设万岁龙牌,将御书丹诏放在中间,金银牌面放在左边,红绿锦段放在右边,御酒表里亦放于前。
供奉金炉内焚着三尺好香,香气袅袅,宛如神异。
而王焕、杨温等一干大小头领,俱都跪在地上,在一洪州秀才的指挥下高呼喝拜,朝圣官家。
随后陈从善上前,双手恭恭敬敬捧起御书圣旨,小心的展开来,他清了清嗓音,开读诏文:
“制曰:朕自即位以来,用仁义以治天下,行礼乐以变海内,公赏罚以定干戈。
求贤之心未尝少怠,爱民之心未尝少洽。
博施济众,欲与天地均同;体道行仁,咸使黎民蒙庇。遐迩赤子,咸知朕心。
切念王焕、杨温等,素怀忠义,不施暴虐。归顺之心已久,报效之志凛然。虽犯罪恶,各有所由。
察其情恳,深可悯怜。
朕今特差亲使,赍捧诏书,亲到江南,将王焕等大小人员所犯罪恶尽行赦免。给降金牌十面,红锦十匹,赐与王焕等上头领;银牌二十一面,绿锦二十一匹,赐与王焕部下头目。
赦书到日,莫负朕心,早早归降,必当重用。
故兹诏敕,想宜悉知。
崇宁二年春三月日诏示。”
陈从善读罢诏书,众人跪地山呼万岁,再拜谢恩。
随后就是最让陈从善有些胆颤心惊的环节,那就是依王焕等人所报名册给众人颁分金银牌面,红绿锦段。
且不说些个头领谁是上等,该拿金牌红锦,谁是下等,却接银牌绿锦,只分发的赏赐比人头数少,到时候没得到赏赐的首领闹将起来,必然会是一场麻烦。
但让陈从善感到惊讶的是,前来接金银牌面,红绿锦缎的头领人数居然比实际在册的人少,到最后却还是多余出一份银牌绿锦,可陈从善并没有听到名单之中有谁拒绝赏赐的啊!
这可就有点让人想不明白了。
难道是我的数算不对,不曾数明白赏赐人数?
但是不对呀!陈从善心中迷茫,却把先前的名册拿来数了一数人名,却才发现只有三十个人。
于是陈从善寻得王焕问道:“王头领,早先汝等奏报有头领三十四员俱待奉诏,如今却只有三十人受赏,不知其余四人安在?”
王焕心中冷笑,只面上却苦笑道:“好教天使知晓,我等确实报得三十四员大小首领的名册,只这两日东西两侧却有朝廷军马来袭扰,多杀我部众,些个军士受损的头领心中怨忿,此时正率部在武阳滩对峙朝廷天兵。”
陈从善听得大惊,却叫道:“不可能!朝廷诏安圣旨已下,何人敢来袭扰汝等耶?”
王焕犹豫了一下,却自低声道:“乃是平南大帅何公的部下,其学生崔冶等率数千兵马自抚州突袭而至,若非有陈大官人警觉,只怕我等俱吃大亏矣!”
陈从善听得这话,倒也不曾稍有意外,只心中却升起些怒气。
这何执中的学生们端的是不当人子,自己来此宣旨诏安义军,那些个厮们却来拆台,丝毫无有相忍为国的气度。
直娘贼!小人哉!
陈从善愤然道:“诸公所受委屈,陈某已知之矣。待我归去,必当据实奏报朝廷,但请曾相公为汝等主持公道!”
众人听得大喜,却自设宴卮酒款待陈从善。
且说武阳滩这边。
武阳滩乃是武阳水在洪州与抚州交界处的一处平滩,此时正有两支军队在这里交战。
二狗却自率领一支千人兵马,对着近乎溃散的宋军进行绞杀。
这倒不是宋军的战力稍弱,而是宋将崔冶怯懦,不敢直面兵锋。
自二狗被陈从善用军阵逐走之后,他便有了些习练军事指挥技艺的念头。
五年前在汴梁城外,二狗虽也见识得大宋禁军的军阵,但是那会儿他直接用霹雳火丹清了场,又有些个别的牵挂,故而不曾上心。
只这次他却才真正的感受些军阵的威能。
说起来,王焕等人向曾肇并朝廷奏报头领人数时,因他等知晓朝廷的些个惯例,故而特意多报了四人空额。
当然实际上也不能算是多报了,早先有四位义军头领先后战死,如今只剩下三十位头领,若得朝廷愿意俱全给赏,他等正好拿死去的四人顶数(到时候将赏赐退回去),亦或者从军兵中提拔四个上进的顶缺。
若得朝廷使计策,故意赏赐不公,他等也有些富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