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白行川来不及细想,揪住攻击他的肉条,手中火焰翻滚。
肉条咬住他,死死不放,丝毫没放开他。
焦红的汁液“嗤嗤”向他袭来,所过之处,一片腐烂的残面呈现。
白行川心惊肉跳:“不!”他不想也被腐蚀,疯狂释放火焰,烧灼咬住他的大肉条。
腐烂的面积越来越大,焦红的汁液就在他眼前······
白行川心中一颤:“逃······不掉了吗?”
焦红的汁液逼近,腐烂淹没空间,再不解脱束缚,就真要死在这了。
“不,不,一定要想办法!”
可是,他根本就没多余的手,去对付腐烂的汁液。
放开手去抵挡汁液,咬住他的肉条,就会趁机将他吞没。
继续制衡肉条,即将袭来的汁液,就会把他腐灼。
“再这样下去,只会等死,只能孤注一掷了!”
白行川把心一横,紧盯住焦红的汁液,只剩下半指的距离,汁液就要流向他了。
他现在,只能先抵抗肉条,等汁液近在咫尺,再做攻击。
他放声大喊:
“阿贵,那个姑娘把头发放到荷包里,下辈子,你们就还能相遇。
但如果,你的心和鼠怪合到一起,你们就没这个机会了!”
焦红汁液咄咄逼进,“嗤嗤”发出死亡的声响,肉条瞬间腐烂开去。
“不好”!白行川急忙放弃抵抗肉条,将火焰拳头向汁液击去。
汁液和火拳冲突着,撞出了阵阵黑烟,嗤嗤的嘶叫声,在四周响彻。
白行川感到,对面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向他迎面扑来。
汁液红得越发诡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着火焰,将火焰步步逼退。
白行川现在,是顾得了前,就顾不了后了。
肉条失去了火焰的制衡,顿时飞卷而上,“哗哗”几个扭转,死死缠绕住了白行川。
白行川的脸被勒住了,呜咽声艰难发出:“啊······”
滑溜溜的肉条,“唧”的一声绞住他的脖子,他浑身一紧,喉管里,一阵要断裂的痛苦传来。
“啊——”他的嘴巴张大,肉条包裹着他,他整个人无法呼吸。
他把手使劲往外伸,手腕筋骨暴露,不住颤抖着,手掌中,火焰迸发。
他必须奋力抵挡住汁液,才能暂时保住自己。
可现在的他,维持不了多久了。
他已力不从心,手掌上的火焰“嗤嗤”扭动着,一副随时会熄灭的样子。
“难道,今晚就是······我的末日了?”
白行川被勒出眼泪,他心里乞求着,乞求着阿贵的心,会感受到那荷包的心意。
此时,在他的身后,红色心脏上的眼睛一转,低低朝下了,呆呆的,向藕粉色荷包凝望着。
那只眼睛动了动,一张一张,带着一条条粘液,淡红色的。
瞳孔里,印出了一只紫蝴蝶,在粘液后,犹如困在蛛网上的俘虏。
可绣在荷包上的紫蝴蝶,却像一张脸,在笑。
那张笑脸,曾出现在粉红的野花丛中。
那个天气晴朗的午后,阳光明媚。
山野的花香中,一个少年和一个姑娘在奔跑。
姑娘提着一个竹篮,蹦蹦跳跳。
欢笑声中,一只小小的紫蝴蝶飞来,围绕着姑娘飞舞。
姑娘开心极了,眼睛笑得弯弯,眼角的泪痣有些妩媚。
少年站在姑娘对面,吹着山野的微风,闻着野花香,看着姑娘开心的样子,不禁温柔地笑。
可是,突然间,瞳孔的视线飞快退去,越来越远。
“怎么回事?那个山野,再也回不去了吗······”少年惊诧。
一晃眼,山野变成了巨大的老鼠。
老鼠的小眼睛,在黑夜里黄光泛起,锋利的爪子,向一个胸膛插进,掏出了一颗心,血淋淋的。
姑娘站着,美丽天真的笑容不见了,她惊恐捂住嘴,嘶吼声发出:“阿贵!”
少年轰隆一声倒下。
姑娘的眼泪掉下来。
蝴蝶飞走了。
飘啊飘,绕啊绕,不见了。
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了。
飞啊飞。
找啊找。
找不到了。
伤心了。
红色心脏上的眼睛,噙满了泪,可是,却顿时睁大了,瞪着那只紫蝴蝶。
一阵黑烟袭来,滚滚翻腾,一团一团,要将紫蝴蝶淹没。
红色心脏上,眼睛继续睁大,几近爆裂。
“阿紫!”少年的声音,从红色的心脏里喊出,在这个空间里,震耳欲聋。
一片回荡着。
黑色心脏上,眼睛瑟瑟发抖,眼皮翻上翻下,像两块吹翻的破布。
突然,红色心脏上,一阵长长的劈裂声响起,像一把斧头,劈开了山峰,响彻云霄。
两颗跳动的心分离,中间撕出一条条血肉。
到处都是风,呼呼带着血腥,四周的肉条颤抖着,乱舞着,像失去了控制。
风吹得白行川阵阵发寒,寒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