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之后,
一封十万火急的奏报传到了中书右丞相脱脱面前,
宰相脱脱看着下方传来的奏报脸色大变。
“快!快更衣前往面圣!”
府上一阵慌乱,仆人们急忙给给其更衣着装。
元朝之中有脑子的不多,脱脱算是元末为数不多在努力维护着元朝统治的名臣。
前不久黄河泛滥,几十万难民流窜搞得他焦头烂额,
他在御前主张修筑河堤,结果遭到了一众大臣的集体反对。
这两天他本就感觉自己的身体的不适愈发严重,结果在这个时间又是一封噩耗传到了他的面前。
“陛下!陛下!”
脱脱焦急的在宫外求见,
“大事不好了啊,淮河沿岸突发瘟疫和旱灾,百姓流离失所,已经出现大面积的死伤了,淮河两岸十室九空,大事不妙了啊皇上!”
而此时正在殿前摆宴的元顺帝正揽着贵妃观看下方诸多宫女起舞。
当他听到太监的汇报之时一脸的不爽,
“没看到朕现在正忙着呢吗?那些南人就是事多,饿死了,病死了就没那么多麻烦了,管他们干什么?”
旁边的贵妃巧笑嫣然,身体依偎在元顺帝的身侧糯声道:
“皇上~再过两个月就是臣妾的生日了。”
元顺帝的表情变的淫荡了起来,他哈哈大笑着对着贵妃摸了摸小手说到:
“爱妃放心,朕一定给你大办特办,让你有一個终身难忘的生日。”
旁边的太监小声对着元顺帝问道:
“陛下,脱脱那里……”
元顺帝一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
“屁大点事情,说来说去,朝廷哪有那么多多钱去管那些贱民的生死,没听户部那群家伙说现在银库里的库银只剩下一个月了么?”
“去,传旨!任命脱脱为钦差大臣,赴各地,征缴税银!”
太监在身旁小声提醒道:
“陛下,您忘了吗,之前修黄河征缴过一次税银了,现在各地出现了许多刁民抗税。”
元顺帝眉头一皱,冷哼一声:
“那就任命脱脱为钦差大臣,凡有抗税的刁民,一律给我镇压!然后再收税!”
“嗻~!”
太监扭着屁股去给殿外候着的脱脱传旨。
脱脱眼见传旨大太监出宫急忙走上前问道:
“公公,是陛下宣我吗?”
大太监斜了一眼脱脱眼中露出一丝鄙视之色,
“传陛下的旨,任命宰相脱脱为钦差大臣,奉命镇压那些抗税的刁民,然后再收税!”
脱脱瞪大了双眼僵在了原地,
“不是,现在应该要放粮救济百姓啊。”
那些抗税的不就是因为没税才抗的么,你就算镇压了他也没钱啊。
大太监看了一眼脱脱阴柔一笑:
“脱脱大人您跟咱说没用啊,这是陛下的旨意,您还是赶紧去吧,否则小心陛下生气了。”
脱脱愤怒的指着大太监,
“你、你……噗~!”
他一口老血从口中喷出,直接晕了过去。
身后的随从见状大急,
“快!快叫御医!脱脱大人昏过去了!”
大太监撇了撇嘴,脸上满是鄙视的眼神。
为了区区南人,这么拼命干什么,他一步三晃的将消息传给了元顺帝。
元顺帝闻言一愣,
“什么?昏过去了?真麻烦,传御医,给宰相好好诊治一番,之前宰相不是已经请辞了吗,正好趁着机会好好休息休息吧。”
“下令封脱脱为郑王,以安丰作为食邑,赏金百万,布匹十车,让他退休吧。”
“另外派个别人去镇压那些刁民,收税的事宜也要尽早提上日程。”
“嗻!”
……
政令很快传遍了元朝各省,
大量的元兵出击将屠刀对准了那些手无寸铁的灾民。
濠州钟离东乡之中,
凤阳县丞领着一队官兵再次来到了乡里。
一旁的主簿手持算盘一脸刻薄的拿着人丁簿对着面黄肌瘦的村民们大喊道:
“凤阳县城传朝廷旨意,为庆贺娘娘千寿之喜,提前收取至正三十八年税赋!”
村民们一片哗然,
半年前才刚收了一波修筑黄河的税钱,村里人少说饿死了一半。
如今眼看天下大旱、收成能不能撑到下一波粮食收割还不确定呢,结果又来一次税收?
地主刘小德见状搓着手一步三晃的诌媚的跑到了县丞的身前。
“韩爷您到了?来!快来人上茶!坐,您坐。”
像他这种地主,掌握着乡里的大部分土地,收村子的税跟收他的税没什么区别,朝廷收的多了,他这边剩的也少了。
因此每次县丞来他都会奉上一笔不菲的茶水费。
税是上头的,但是茶水费却是自己的。
这里边的门道,谁用谁知道。
刘小德搓着手将‘差钱’塞到了那个姓韩的县丞手里,
“来,韩爷,多少不成敬意,给兄弟们点车马费。”
韩县丞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