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伟,第一能级武者,隶属于阳城战武局林许部长名下,家庭信息,父母早逝,没有妻子,没有孩子……死因,斩首。”
“彭跃,第二能级武者,隶属于阳城战武局林许部长名下,孤儿院出身,被收养,未婚,人际关系非常简单……死因,斩首。”
“胡冬,第一能级武者……家庭信息,父母早逝,单身至今……死因,斩首。”
“……”
失去了“深渊介层”的庇护,战武局的武者们在五分钟内便包围了这个地方,封锁道路,检验尸体,并且将案件层层上报。
在大量武者的看守下,两个学者迅速查看并记录着尸体的身份。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某种恶趣味,现场共有八具尸体,除了一人死因是胸膛塌陷、内脏几乎被全部击碎以外,其他人的死因都是斩首,搞得武者们的视线都怪怪的。
这是对砍头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安洛和古让站在一旁闲聊,对武者们投来的奇怪视线视若无睹。
“丁力没事,心脏上的创口不大不小,正好让他浑身上下所有血气都只能用来修复伤势,维持在差一点点就死的境地。”古让说,“真是运气好,现在只是深度昏迷,以一阶武者的身体修复能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
安洛轻轻地松了口气。
尽管这次事件的全部责任都在于邪教徒,但丁力这位战武局武者实打实地替安洛挡了一刀,安洛自然是很希望对方平安无事的。
既然对方没死,安洛心中的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
“我会在报告里提及这件事,丁力会得到相应的功勋、奖金与免费医疗。”古让看了安洛一眼,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所以,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对方是冲着我来的。”安洛想了想说道,“他们问我‘怎么瞬间辨认出林许部长的真实身份’。”
“原来是这样,看来他们很害怕智慧之眼,真是意外的情报。”古让顿时反应了过来。
安洛问:“大师兄,你怎么看待这些……嗯,人奸?”
“他们可不一定是人奸,”古让的回答出乎安洛的意料,“和邪教徒混在一起,也许他们本来就没站在人类这一方。”
“怎么说?”
“你们老师没教到这部分吗?”古让诧异了一下,“‘深渊之门’是百余年突然大规模出现的,许多邪教徒由此涌入现世。当时隐世的奇人门派大规模出山,一举消灭了绝大部分天外邪魔,并且将深渊之门纳入监视范围内。
“但以当时的条件和人手,不可能消灭所有的邪教徒,很多漏网之鱼就此潜伏在了现世。”
“也就是说,这些人是当时潜伏的那批邪教徒的后代?”安洛皱眉,“邪教徒能诞生出正常的后代吗?”
就算可以,他们的后代怎么通过战武局的政审?
“小师弟,你要知道,血脉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的经历和思想。”古让拍了拍安洛的肩膀,“要是有邪教徒愿意隐姓埋名,花费几十年的时间用话术洗脑孩子,让他仇视人类、仇视国家、仇视整个世界,你能怎么办呢?”
“……这样搞得我很慌啊。”安洛叹了口气,“走在路上突然被袭击,谁遭得住这个?”
“有学者网络的预警,战武局的反应还是很快的,这次你会深陷险境,纯粹是这个玩意的原因。”古让看着摆放在两人面前的物体,外表形似罐子,足有一米多高,“深渊介层,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能屏蔽学者网络的道具。”
这是古让赶过来之后,第一时间检查了小巷深处后发现的东西,应该就是用来发射“深渊介层”的道具。
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古让转头说道:“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小师弟你先回家……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面对安洛这个天生执法圣体,连古让都变得有些疑神疑鬼。
自己生怕小师弟在回家路上出现意外,特意给了张符箓,结果还是没能防住邪教徒的埋伏。
关键安洛还不是纯粹的倒霉,对方就是有计划、有预谋地冲着他来的。
这事就很操蛋。
古让抛出小剑,将罐子放在剑上运回执法局,他自己则是和战武局的学者打了个招呼,随着安洛一起走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夜风悠扬,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歌声在空气中轻巧地打着旋儿。
穿过两条街道,可以看到许多人在广场上纳凉。灯光很亮,音响中播放着老时代的歌曲,老人带着孩童们出来散步,笑闹、谈话、吆喝声不绝于耳。
发生在短短一公里外的惨案并没有影响到普通民众的生活,邪教徒其实很近,但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碰不到。
“虽然这次很危险,但还是多亏了你,立了大功。小师弟,你加入执法局这些天是不是一直在立大功?”古让用玩笑般的口吻说道,“拔出了邪教徒势力很多潜在的钉子,得到了重要的情报和道具,这些都会累积起来,作为你以后提升权限的资本。”
权限可是好东西。
可以说,安洛会在执法局和战武局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执法局,就是因为执法局有提升权限的渠道,而在战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