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人只剩下四十多,种师道一方已不足十人。
可见战斗之惨烈!
可见种家军战力之强悍!
如此强悍的种家军,现在又加入了百里挑一的狼牙队员,四十辽人不到半柱香便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种师道浑身浴血,胳膊上、背上多处伤口翻卷着,一瘸一拐的来李俊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原来是李知军,我老远昏花,还以为又来了辽人。”
“今日种家一门本要死绝于此,幸得大人拼死相救!请受老朽一拜!”
剩下五六个种家人也纷纷跪在地上,泪眼含悲,不说话,只狠狠磕头。
李俊哪里受得起老种将军一拜?
他赶紧扑通一声也跪在地上,扶住种师道,“老种相公快快请起,真折煞晚辈也!要是我那鲁达哥哥知道我敢受老相公的大礼,非打折了我腿不可!”
两人相扶起身,种师道疑惑道,“可是那落草梁山、生擒方腊的鲁智深?”
李俊道,“正是,在梁山时鲁达哥哥常常提起老种相公,以曾在相公手下听差为荣!我早已仰慕的久了,上次军前不及拜见,想不到今日再见是此等场面!”
“不知老相公为何不在军中?这些辽人又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种师中看见种师道体力不支,将他搀扶住了,对李俊道,“朝廷下了旨意,说哥哥年龄大了,授右卫将军致仕,今日便是归期,不想泄露了行藏,辽人恨哥哥杀戮他们太多,在此伏杀我等!”
一旁的郭药师提醒道,“大人,大事为重,此地不宜久留!”
他一口渤海口音,与中原人士差异明显,这一张口,种师中、种浤、种洌立刻铿的一声拔出刀来,“你是辽人?!”
李俊连忙制止道,“小种相公且慢,郭将军是辽人,但也是自己人!”
他快速的将郭药师已经叛辽,并以涿州献降的事说了一遍。
种师中不时问及一些细节,李俊知无不言。
种师道听了,抱拳朝着李俊深深一礼,“枉我种家军一世声名,此次征辽却寸功未立,李大人初到北地竟建此奇功,个中凶险曲折,可见公之胆略气魄!种某佩服!”
李俊连忙谦道,“老相公言重了,诚不敢当!郭将军说的对,此地不宜久留,咱们且先回雄州城再做计较!”
说完,众人纷纷上马。
种师道年逾古稀,一场大战下来体力透支严重,加之受伤失血,剧烈的战斗结束后一下子感觉浑身疼痛,走路都艰难。
两个种家子弟见状,立刻上前搀扶他上马。
此时,种师道的马距离李俊十几米远。
突然!
李俊只觉寒光一闪,立时心神剧震!
“小心!”他来不及任何思索,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就从武器库中取出勃朗宁来,甩手就是一枪!
砰!
那种家子弟被一枪爆头,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手中,兀自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