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大人刚正清廉,拜官前更是隐居的名士,我们也是因此才决定去请丞相大人主持公道。谁知……谁知……” 他缓了会儿,接着说道:“丞相大人给我们安排的隐蔽住处里早已埋伏了杀手!他们出手狠辣,刀刀朝着要害来,要不是楚离替我挡下一剑,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唐泽再次起身跪在地上,“公子,唐泽所言,句句属实。” 司马绯迟迟没有出声。 她打从让唐泽楚离二人上马车之时起,就知道这事会牵扯出当朝的高位权臣,她猜想过许多人,唯独没想过裴铮。 可她为什么没怀疑裴铮呢? 裴铮声名再好,她也没有当面见过,从来都是耳听为虚,她怎么会如此信他? 难道……因为裴铮是谢淼的老师? 她当了几天谢淼,心里就下意识偏向他了? 啧。 意识到这点,司马绯烦躁地起身,面上的表情也很是不耐。 “常随,你带楚离回去休息吧,这事改日再议。” “是。”察觉到公子面上的不善,常随赶紧去扶楚离,不敢多留。 楚离却不想起来,“公子,真是裴相他……” 司马绯望入唐泽眼底,“唐泽,我知你心里着急,这事急不得,还需从长计议。” “你在我的府邸很安全,先和楚离好好养伤吧。”说完这话,司马绯径直离开会客厅。 唐泽面上刚恢复了点的血色此时又惨白了回去,他对着常随喃喃道:“公子他……他是不是不信我……” 常随再次去扶他,“你别多想,我送你回去休息。” 见楚离面上的表情似是还有不甘,常随想了想还是说道:“我不知道公子他信不信你,我只知道我跟随公子这么多年,他从来不会对想做的任何一件事敷衍了之。” “而今天你们这事,公子他好像管定了。” …… 将楚离送回房后,常随舒展了一下累极的身子。 他顶着沉重的眼皮回房,门才刚推开一个缝,一只小黑鸟从空中飞来并落在他的肩头。 小黑传信回来了。 常随强振起精神,将小黑鸟脚下来自宫中的回信取出。 刚看了几行内容,常随的睡意顿时全跑没了,他再加紧扫过剩下的内容,一瞬间连房门都忘了关,直接紧攥着那张纸条在府邸内飞奔起来。 原本停靠在常随肩上的小黑鸟跌下他的肩膀,它吓得一连扑棱了好几下翅膀,叽叽喳喳地怪叫上好几声才慢悠悠飞走。 “公子!公子!” 司马绯正就着盆水简单地擦洗手脚,常随吵闹的声音让她手上的拭布一个不稳掉进了水里。 这常随,不会是晓芸的亲哥哥吧?怎么都这么咋咋呼呼的…… 司马绯重新拧干拭布,卷回袖子理好衣服,对着门外说道:“门没落锁,进来吧。” 常随急急闯入,“公子,不好了!” 司马绯端起谢淼那副世家子弟的云淡风轻,继续用拭布淡定地擦着手,“什么事?” “您的佳人……”常随调整了下气息,“您的佳人今晚收了几个长相俊美的内监!是五公主送的。” 司马绯手上的拭布掉了,“你说什么?”语气已隐有森冷。 世家公子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拥有绝世公子美称的谢淼更是如此。 司马绯显然怒极。 每年不计其数的公卿贵族给谢淼送美人佳人,哪次有人能真的入了他的府邸?凭他谢淼的本事,几个内监还拒绝不了? 她不信! 梨苑是她母亲留下来的院子,院内哪怕是一颗花草都是尽力维持原样。 谢淼居然替主人不在的院子迎下了些不三不四的人! 想到这,司马绯忽然噎了一下……虽然她今天也让唐泽楚离二人入了谢淼的府邸……可这二人和那些俊俏内监能一样吗? 常随第一次见主子这么大情绪,赶紧替宫中那位辩解,“可能……可能是五公主硬要塞人,四公主不得已才收下的……” 司马绯被提醒了。 呵。司马黛这坑人的小心思还是那么多。 现在都城中盛传‘谢十三’和‘四公主’看对眼,司马黛这是沉不住气开始出昏招了。 往梨苑送几个名为内监实为面首的人,改日带人去捉奸一番,再让事情传到谢十三耳里,最好让谢十三当场对四公主失望甚至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