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书洋隐隐约约的感觉,福地内将要发生变故,特别是从夫子的只言片语,不过从来没有这么直白过。
“夫子,是什么样的喜事,让你这么的开心?”余书洋很好奇询问道。
“此事按说没必要告诉你,不过,看你如今不再逃懒,准备今年入道修行。
也是能跟你说上一说的,不过,你知道规矩吗?”
鱼夫子审视唯一的弟子,不急不徐神色淡然,就默默的看着。
余书洋还是很有压力的,夫子治学的态度从来严谨,更是要求他刻苦学习。
“夫子可是要讲信的道理吗?”
“虽然不对,也不算差的太离谱,还是要读书的,不然,只会浪费你的天赋。
易有云: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这就是与人谋的规矩,你要谨记。”
鱼夫子依旧稳定,面上没有一丝波动,说起话来总带着一股循循善诱的质感。
“是夫子,弟子谨记。”余书洋跟着行一礼,心里揣测是问也不问。
“你炼法需要用的灵材,今天都已经齐备,随时都可以到府库领取,为师相信你很快就能突破。
就要问你几句,未来有什么打算,有什么志向吗?有想过做一番事业吗?”
夫子的询问,近乎人生三问,紧紧的围绕着——做事,想干什么、怎么干、干成什么样。
“我想做一个不受束缚的剑仙,不受欺压、困苦,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余书洋觉得这就是他此生所求,也不枉费二世重活一场,舒心、自由的生活。
“好勇斗狠的浪荡剑客,凡事都都要争先,哪里来的自由?
这只能算是你的兴趣,而不是志向,更不可能是事业。
你好好想一想,是发自内心必须要做的事。”
鱼夫子神色是有细微变化的,虽然他不会阻止弟子当剑客,但是,对这个结果是不满意的。
更不喜欢听不切实际的空话,无论是修行什么功法,只要是活着总要做一番事业的。
余书洋沉思了片刻,确实,他貌似从来没有考虑过,醒魂十年,除了推演盘算,一心只想着炼剑、当剑仙。
他真的就没有考虑过,要做一番事业,这是前世都不曾经历的,一直都是修行炼剑,接活做事换资源。
反反复复的一直到他死,这种生活确实跟自由自在无关,更别提不受束缚了。
“夫子,弟子从前都没想过做一番事业。
也不知道弟子能做什么样的事业。
如果,一定要做一件事,弟子觉得,那就是脱劫飞升。”
余书洋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一定是他一生所求,也坚信自己能做到。
“很好,这是一个远大的志向,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就更应该要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你翻看一下史书,凡是从三榜中脱劫飞升者,有那一个妖仙是孤身一个?
那个不是,以洞天福地携带全族,飞升上界道天的?
你只凭一把剑可能担负起这如山的重担?”
鱼夫子声音依旧循循善诱,神色也不曾有半分严厉谴责。
可是,听在余书洋的耳朵里,几乎如晨钟暮鼓,字字珠玑发人深醒。
怎么以前从来没发现,好像一品脱劫都是带全族飞升,没有一妖单独飞升的。
近的例子,喜鱼大仙返祖血脉文鲤一族,远的例子木行兕兽的老祖宗兕兽一族。
“弟子不懂其中奥秘,求夫子教我。”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你以前没有发现。
你查一下就会明白,凡是妖族入道修行,名字都会录入白泽图谱,都是按血脉种族统一记录。
也就是说,同种血脉上所有修行者,无论距离远近、情感浓淡,还是身份上的高低,都是连在一起的。
这也是血脉传承的根由,一种血脉脱劫飞升,就不会再有血脉传承留存,如咱们老祖,就没有文鲤一族的传承。
不是没有大妖试过一个独自飞升,结果都没有成功的,除了撕裂种族血脉,就是当场陨落。
血脉就是妖仙的根本,背弃自身的血脉就是自断根基。
若是你立此志向,就该好好深思,到底要做什么事业,才能支撑到你脱劫飞升。”
鱼夫子说起这些话,神色是严肃的,表情也是严肃的,仿佛是在交代遗言一般。
此时的余书洋也想到,鱼夫子回来办学的事,早年结缘人族颜氏儒学,那是人族顶尖的世家大族。
如果鱼夫子留在颜氏,想必日子过得会更快乐,他却回到喜鱼福地,联合无双夫人创办了府学,这应该就是鱼夫子的事业。
“弟子明白了,感谢夫子的教诲,只不过一时半会间,弟子也想不到要做什么。”
余书洋又反复的想了想,确实想不到能做什么事情,如果让他消灭敌人,他知道要怎么做。
“不急在一时的,这样的道理,我也是突破六品修为后,方才明白的。
当你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时候,可以静下心来想,哪怕一直想不明白,也不用着急。
可以顺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