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清炁纯白如冰雪,缩小到如一粒盐,继续往里缩小……缩小,最终炸裂开来,散做一团白雾。
白雾散尽露出一块玄黑水玉,长九尺宽六寸厚三寸,上面绘制的果然就是禺强。
禺强乃是冬风神、玄冥水神,长的鱼身人面鸟形,又长着人族的四肢,两耳各悬一条青蛇,脚踏两条青蛇。
“我在里面呢,你别再叫了,能听的见。”余书洋法符一成,马上跟老爹回话,聒噪的像一群乌鸦,吵的人耳朵疼。
“你等着把煞丝收一收的。”
余书洋拿出一个缠线器,拾起线头就开始缠,都想不明白了,怎么能炼这么多煞丝。
得想办法处理一下,扔了可惜得,要是能做成法衣应该也不错,福地就挨着绣院,不缺心灵手巧的裁缝。
他这边胳膊轮成风扇,满满一屋子的煞丝,也缠了一个时辰才算结束,这要是个普通凡人,非得搞个三天两夜不可。
“你个混小子,不是要当剑仙的吗?啥时候开始学做蚕,这丝吐的倒是蛮好的。”鱼父刚才吓的大喊大叫,这会瞧着没事了反倒奚落起来。
“是啊,不学着吐丝挣钱,怎么能让老爹你多吃两碗软饭。”余书洋不以为意的回击。
“你个混账东西,一回来就知道惹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听说你去西粮园把那三百亩废田揽过去,还说十五年养成灵田。
出去一趟,你这修为不见长,倒是添了说大话的毛病,你是想气死我吗?”鱼父一边说一边瞪眼。
他化形变成人身考的是病书生,如果只看身影的话,你会觉得他那句话说不上来能背过气去。
偏偏又长了一个豹头环眼,一副铁虬髯公的大胡子,活脱脱的赛张飞、活李逵。
这大黑脸配上病书生,怎么看是怎么别扭,余书洋看了也摇头,今天老头这是唱哪一出?
“嗨,我的亲爹嘞,您就别闹腾了,这是那又惹着了,只要您说出来,我保准改还不成吗?
咱就别学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你又不是个娘们,能不能学点好,不是穷酸书生就是泼妇,学人可没你这样的。”
余书洋是给人当儿子到家了,他老子的脾气摸了个透,看架势就知道这是耍宝呢。
“你这人呢,活的忒没劲了,你看看这小脸绷的,跟谁都欠你符钱是的。
说说怎么回事,福地内上上下下可都传来了,那三百亩废田,你十五年真能给养成灵田?”鱼父问道。
“这事还能有假,西粮园那也是我师傅管的地方,我敢过去糊弄吗?
老爹你站着不要动,我新学了一个小把戏,孝敬下您嘞。”余书洋说着就朝鱼父的耳朵吹气。
“哎呦,我滴儿啊,你可别孝敬我了,福薄没那个命啊。”鱼父挣扎着要捂耳朵。
奈何余书洋离得近,呵风一道说着耳朵眼就进去了,那感觉就别提了,仿佛是大冬天从后脖颈塞了一团雪。
刹时间从耳朵眼到后耳根,都没了知觉了就像没长耳朵,紧接着头皮发麻,另外一边耳朵痒痒的难受。
“你这个不孝子啊,这是要弑父了?”鱼父就过年挨宰的猪一样嚎叫。
“哎呀,你不看看吗,就知道叫,像什么样子。”余书洋气的想踹他两脚,终究没敢真踢。
鱼父用手摸摸两边的耳朵,痒痒的这边往外冒黑灰色粉尘,仔细看有点像小虫子,没感觉的这边耳朵还在。
“这是咋回事?搞的什么把戏?”鱼父不明所以的问。
“你没读过太上圣人的书,那句话应该也听说过吧。
道经载: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
我这是替你洗耳呢,淘洗你被杂音堵塞的耳朵。”余书洋装模作样的比划一下。
如果说春风呼气明目,那冬风呵气就是净耳,两者搭配起来,颇有天视地听的妙用。
不愧是万法一咒求,这冬风净耳不光自己能用,对别人也能帮着淘洗耳窍,涤荡被污秽杂音伤害的耳朵。
远古传说中,不就有一个典故叫太上洗耳,说的是先天道德大圣未成道前,与人讨论听到秽音,要拿净水冲洗耳朵。
“还别说,听着确实清亮不少,心里都都觉得轻快了,你这法子神了。
这就是那个风法吗?看着真厉害了,真的没想到啊。”鱼父说着说着眼框湿润了,他平时惯爱嬉笑作风,其实骨子里都是慈父做派。
“天风法听名字就知道了,怎么可能是普通三流货色,你要不要跟我去西粮园看看。
等会我要施展风法和水法,场面一定非常厉害。”
余书洋开始打他老子的主意,李真要闭关修炼财神道,把黄石祭炼成多宝盆,家里的闲人就剩这一个了。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不过只靠风法、水法也无用,废田缺的是木灵熟地炁。
咱们福地到处都是水炁,要是靠这个能养成灵田,你师傅也不能抛荒养地。”鱼父觉得不靠谱,不过依旧老老实实的跟着去了。
余书洋把五芝瑶草剑拿在手里,一边走一边轻敲手心,嘿嘿,就怕你不来,以后的活找着人干了。
消息果然都传开了,一进东田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