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茶园那边也给你护上吧。”李太平询问道。
兕兽是天生的修行慢,而不是资质不行,更不是蠢、脑子不好使,相比之下李太平异常聪明。
从刚才师兄询问防御力,他就察觉出余书洋心底藏着担忧,祭炼阵旗不仅耗时耗力,关键是他还没有正式突破九品,想炼制都不具备条件。
“一时半会的还用不上,只把芝田罩住就成,倒是方便收集灵芝药煞。
眼下当紧的还是修炼,你之前说需要灵材,你现在写一个单子给我。”
他并不想把灵田打造的龟壳一般,这是是喜鱼福地,四下看过来的眼光,也多少探寻、打量。
像之前公子昂拐带芝马,这种事只能说万中无一,现如今架设简单的法阵,也不过是以防意外。
“师兄,其实也没什么好写的,我要修行北斗朝元法,就需要一张铺在地上的天罡毯。
只需要寻来灵蚕丝、灵羊绒一类的丝毛之物,我得亲自炼制这毯子才成的。”李太平笑嘻嘻的说。
余书洋闻言瞬间想到一物——煞丝,他之前修行八风咒时,六道漱气法门各炼了一种煞丝。
因为他知道,煞丝无论在内陆还是海外,都是比不上灵蚕丝的,一句话总结就是说卖不上价的玩意。
“师弟,你看看这东西能不能用?”
余书洋从法囊中取出缠线器,除了呼风漱炁炼的,后来直接送给李真拿去玩了。
李太平拿着缠线器放线,每多见一种煞丝,他就惊呼一次,如此一连五回,只把所有的煞丝都扯出来来。
“真是可惜了,竟然差了一种不能齐全,不然可以用来做一张北斗天罡毯。
师兄,你这是从哪得来了,可以帮着问一问,是否还有一种丝没卖,若是卖与他人,能不能找他再制一回。”李太平语气近乎哀求。
“师弟,这煞丝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惹的你这样宝贝起来?”余书洋免得好奇。
“师兄你来看,这丝不同于普通的丝,炁丝纯净不染杂质,祭炼手法纯粹,可以称的上一句炁若游丝。
在看这五团丝,各被炼入一道脏气,这是最难得的,若是祭炼一体宛如人身六脏一般。
现如今缺了一道肝脏之气,就没办法炼为一体,实在是可惜啊。”李太平心痛不已的说。
“师弟,不必难过的,这煞丝是我之前炼法时制的,缺的那一道也能找的回来。”余书洋笑着摇头。
那道肝气煞丝,他当初送给李真了,如今人就在跟前,叫他拿出来送给李太平就是了。
李真听明白表哥的意思,自然不会舍不得,他不是织娘、绣女,不爱这些针头线脑的玩意。
就大大方方的把煞丝取出来送给过去,看着大白牛李太平说:“咱们俩都姓李,我开窍成精的时间比你早,就讨个大叫你一声兄弟吧。”
李太平欢欢喜喜的把煞丝接过去,末了不忘叫了一声李大哥,算是认下兄弟关系了。
一旁余书洋瞧着好笑,这俩妖怪还学人一样,攀亲戚论哥们兄弟,好像小孩过家家似的。
“师兄,我现在这就炼制罡毯,你帮着我护法。”
李太平已经急不可耐了,此时此刻就想汇编煞丝,祭炼成北斗天罡毯,一时心热也顾不得其他了。
只见他虚空画符引来女宿星力,就地化作一架织布机,这织机样式古朴竟有半间屋那么大,看着就费劲更别说织布了。
好在李太平这头蛮牛,浑身上下都是力气,推起织机如拿灯草般轻飘飘的。
若是普通妇人用来织布,必定要活活累死,毕竟时下流行的样式小巧,不过半张床大小,勤快的妇人一月可织布一匹。
李太平牛身没经过锤炼,不能长时间人形站立,又央着师兄帮着搭线引丝,一切准备妥当开始织布。
他又从女宿旁的梭子星借力,化作一个梭子,用牛蹄子虚托着,仿佛就是人手拿着一样。
如此,他从北斗七星处一一借力,七道星力合一化作一根线,塞在星梭之上,自此开始织起步来。
这架老式古旧织布机,仿的乃是织女的云霞天机,不是织蚕丝、棉麻线的,而是天边云霞织成无缝天衣。
刚才余书洋帮着搭线穿丝,就见织机上线孔少说三五百个,这六根煞丝太少织不成匹布,最多也就织成拇指宽的一根带子罢了。
这却是他不懂云霞天机的奥妙,随着李太平一手飞星梭穿纬线,一手推拉织机,只见织机上虚空生云霞,自动搭线穿丝帮着织布。
一时之间星梭如飞,云霞飘飞如杨柳絮,煞丝混着北斗星线一寸寸织成星光锦,可谓是流光溢彩。
罡毯又叫罡单,形制有大有小,上面多绘制阴阳、五行、八卦之类的,少见单独绘制南北斗的。
李太平织的乃是一个人用的,三尺宽一丈长,底色玄黄中透着金红,仿佛金银一般流光,这是星纱自带的波光,也是云霞的光辉。
他一边织星光锦一边诵经,念的北斗经中度厄赦罪的部分,又夹杂着天律法规。
早先鱼夫子为他开蒙点慧,借用了獬豸神力,恰好在北斗秘法中,各种科仪居中调和的都是翻獬灵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