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余书洋、李太平两个都得出门了,一个要去隔壁灵田帮忙干活,另外一个去外边搬山泉。
鱼夫子清晨在墨荷池边演礼,拿着一根半枯半绿的柳树枝,按规矩来说,是一手持羽一手持短笛。
佾舞的时候相当于祭祀,这时候是不会跟旁人讲话的。
李太平要出去搬一口山泉回来,外出之前必须跟师傅报备一下,他就在一旁乖乖的等着了。
余书洋他去西粮园灵田,就不在这等候了,远远的朝先生躬身垂手行了一礼,缓步慢行的走了。
这些时日就近跟夫子居住,他不知不觉也变得有礼貌起来,主要还是不知礼,夫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戒尺。
鱼夫子他从来不讲究庭训,对自己亲徒弟也不客气,时时提醒、时时教育,最关键是绝不手软。
一直走到感觉脱离夫子的视线,这才耸耸肩懒懒散散的踱步。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的本性更近游侠,说的好听一点是剑客的豪气,难听一点就是浪荡子。
地痞无赖的耍混耍横、耍无赖,多少他都沾染一点,是个不能吃亏的性子。
最触头的就是鱼夫子这种端方君子,受不了那股礼教束缚。
自他醒悟自我,清静自然风扫除体内劫灰、劫气以后,看到鱼夫子他心底总有一股不自在感。
一边懒洋洋的踱步,余书洋心里一边揣摩,昨日跟师弟讨论搬山担水秘法时,猛然间发现一个问题。
貌似喜鱼福地内缺水,细算之下竟然只有四五处水源,像南鱼池、鱼夫子的墨荷池、百子院的冷水泉,都不是供应给福地内所有鱼妖的。
剩下的只剩北坊市场有一眼水井,当初市场选址就是因为这个,余山十几个鱼妖村落,都得时常过去打水。
五金台那边实际上并没有水脉,而是从太平湖放进来的水,用来给锻造的兵甲淬火,也繁育虾、蚌二族。
按理说喜鱼福地不应该缺水,喜鱼大仙修行的也是水法,喜鱼、虾兵、蚌女都是水族,生活在水里更舒服,而不是泡在水炁里。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是福利呢,炼水炁多方便啊,福地内随便找个角落都能修炼。
就没意识到取用水不方便,是的,余书洋之前完全没想到。
这也是为啥,李太平等着报备出行跟鱼夫子,目的就是问一问,能不能搬一眼山泉水回来。
福地内现在这样布置,必然是喜鱼大仙一手主导的,毕竟福地都是他开辟的。
余书洋从学府园到西粮园,一路上走走看看,灵田里种了不少水生灵植,按说种在水里会更好。
这让他想到鱼父讲的福地内排队等着突破,水脉缺失就是关键的一环。
直接卡死了无双夫人、夏无收、何珍珠三妖,只能等慕月先生突破后扩大南鱼池。
想到这里,余书洋对喜鱼大仙的手段,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是个工于心计、善于布局的智妖。
以后在福地内得藏着点了,免得被摸透了底细,那天被算计了去,要知道无双夫人跟喜鱼大仙,可是睡过一个被窝的。
芝田灵茶园,鱼父、李真两个果然都被找来了,站在田间地头监工,盯着看隔壁置换灵田的移栽。
老莫吉在原来鱼父、鱼母那二十亩灵田盯着,防备对方故意损坏灵植,到时候多讹符钱。
“表哥,你也来监工啊?”李真一脸幽怨的说道。
从他在喜鱼福地突破九品以后,就没有一天清闲的时候,总是杂七杂八的事情支派着他去干。
这岂是一个商贾应该做出来的事?除了浪费时间就是白费功夫。
“我没时间监工,灵田还有很多活等着呢,得点化灵水把灵田都浇灌了。”
余书洋安抚两句,就直奔芝田去了,前两天地腊日祭祀,他就感应到芝仙要化形成精了。
猫虎神石柱就立在芝田旁边,有五色石门禁锁着,没让孤先生放进芝田里。
想必石柱是驻灵了,这会没有进行祭祀,还能偶尔听到一声猫叫虎啸,在那震荡地气循环。
这么看来,不用像虾兵那样一天两次的浇灌灵水,芝田灵茶园也不会缺了滋养。
余书洋取出师弟画的门禁符,进去五色石门禁里面,一股浓郁的芝草药煞香扑面而来。
距离上次采集五芝药煞,也过去十来天了,没想到滋生的这样快,随即他就召来头号马仔烛火精万家。
“你将芝田中的五芝药煞收到水葫芦里吧。”余书洋将上次炼的符宝水葫芦给他用。
万家双手捧过水葫芦,他是烛火之精,虽说养了四道灵火宝焰,一时火性斑驳不纯,可是终究是玩火的。
这水葫芦到了他手里,根本就不是一路玩意,也就是勉强用来收集五芝药煞,万家也不敢抱怨一声。
余书洋来到麒麟穴跟前,上回感应到芝仙将要化形,现在看来还是差了不少火候。
毕竟这不是一颗灵芝草的芝仙,而是整整一百八十亩灵芝草的芝仙,若是从土里刨除出来,得有十几个人那么大。
好在余书洋有两个办法可以帮忙,他先是从法囊中取出一个水盂,正是文曲星入命时炼的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