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家面馆二楼。
余书洋亲自给请的酸汤面鱼,才知道楼上商谈生意,看着一团和气,就知道谈好了。
猪半张自开场时,张嘴问了猪管事两句话,后边就没张嘴,那边猪管事被他压住,也是不敢张嘴帮腔。
到是鱼父跟荆木介两个,虽说差着修为呢,好在鱼父是九州内陆妖仙世家出身,俩人一番攀谈话也投机。
虎杖一场盘算,因着猪半张的几句话落空,也不气恼反倒和气,他是负责城外的管事,惯会说场面话的。
故而,余书洋进来看到,就是宾主尽欢,鱼家面馆除了汤面、馒头,还有几样爽口的小菜。
他各装了一盘送上来了,虽说不是席面,好在也算有压桌碟,不至于光秃秃的抱着一碗面吃。
事谈好了,猪管事就不想多留,仓促间吃了面鱼,就冲荆木介打眼色,于是他俩就起身走了。
临行前,荆木介朝着鱼父道:“鱼家小哥,事就这么说定了,过几日,我让家里的孩子过来。
不瞒您说,他是个不争气的,没继承咱老荆家的本事,学的是种草药的手艺。
没别的意思,让他来开开眼界,这事可就麻烦你们了。”
刚才攀谈中,荆木介跟鱼父说起来,他有个儿子是学灵植夫的,就想派儿子过来。
对这事,鱼父也不好拒绝,好在芝田的手艺,看着简单,里面的门道还挺深,是不怕被偷学了去。
他家芝田种灵芝,一个靠的是五芝六色轮转禁法,一个靠天一真水浇灌催生,最后就是芝仙土六照看。
别家都是圈山养灵芝,产量、质量都是看天意,跟他家芝田种灵芝,完全不是一回事。
而且,鱼父心里也有别的盘算,他家面馆刚开张,芝草就把炼丹的火龙坊招来,私底下必有别家眼红,正好顺着关系,多扯一张虎皮。
自刚才虎杖妖怪那几句话,他就感觉到了暗流,面馆开张看着外甥媳妇娘家的关系,终究还是远了不少。
“仙家客气了,到时候只管让他来面馆就行。”鱼父客套一句,又亲自送下了楼。
按说,这事谈成了,猪管事、荆木介两个都走了,猪半张、虎杖妖师也该一块走,宴席就该散了。
事后,鱼父在上门感谢猪半张,给人送礼答谢,同时,也得对虎杖妖师表示一下,就算是圆满结束了。
奈何猪半张屁股黏凳子上了,稳坐在那就是不走了,虎杖没得了好处,本来也想走,见半张仙屁股不动地方,也只能陪着说话。
于是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虎杖妖师也不是蠢妖,他妖师的名头不是白来的,惯会察言观色。
因着他在城外做管事,经常是调解各家邻里纠纷,又帮着刚落脚的妖族指点门路,东拉西扯的当货郎,得了一个妖师的赞誉。
“半张,可是因为我刚才,没有偏帮鱼家,对我有啥不满啊?”虎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半张仙笑呵呵的,他是能从长渊城出走,主动离群索居的二代妖仙,自是不喜逢迎的,更不会低头做小。
“半张你不知这里面的深浅,今天看着是火龙坊荆丹师一个,实际上呢,还有三十家市坊的食肆酒楼。
鱼家面馆看着生意不大,架不住五芝馒头鱼卖的好啊,照着现在情况发展,多少工坊要来订馒头?
这是多大的一份泼天富贵,鱼家没有妖仙做靠山,只凭朱三娘的面子,能护的住鱼家吗?
若是能分润出去一些,多结交几个朋友,这事也就无惊无险的过去了,我也是真心帮忙。”
虎杖先是冠冕堂皇一套理论,这事也是私下打听过的,市坊的食肆都在怪话往外讲,眼红的酒楼也不少。
自古同行是冤家,他也是想趁此机会,浑水摸鱼一把,也帮着鱼家化解一番,不是纯粹坑符钱。
猪半妖照旧笑呵呵的应承一句,本心上他是看不起虎杖,不是因他不偏帮鱼家,也不是上门女婿的身份。
这虎杖跟卧虎岭唐家有点关系,是唐氏的远亲,算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舅舅。
早年在人族跟一个杂耍训虎师在一块,历练的他性子不似虎,反而油滑如人族老吏。
他来东海自然也是逃命,因为奸污一个人族女子,被打折后腿,险些一刀子砍下去,变作一只阉虎。
虎杖妖仙都是绰号,没成仙之前,他的后腿是瘸的,走路得拄着拐杖。
他若是贪花好色,猪半张也算他真性情,奈何,他是入赘的女婿,在巢居岛上不敢造次。
虎精有个本命神通,可以收鬼魂为伥鬼,虎杖突破五品后,就偷偷潜回九州。
把当初打伤他的一家老小,全都杀了收做伥鬼,在城外山林中,时不时的招出伥鬼淫乐。
为此,猪半张就很是看不起他,觉得他奸猾如老吏,怯懦如脓包,色胆比米粒小。
虎杖奉承了两句,鱼父就回来了,感谢的话先是说了一箩筐,他也盘算着该怎么道谢才好。
“鱼家小哥,你也不用这么客套,咱们挨着做邻居,相互帮忙也是应该的。
那天有时间了,你带着孩子,到我店里也坐坐,咱们认认门,也算是关系到了。”猪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