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酒店的客房里。
沈亦君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挽起的袖口处,露出了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手串。
沈祥瞥了一眼,笑得有些讪讪,“大姑还带着这个呢,这都多少年了,难道还处出感情来了?”
沈亦君笑了笑,顾左右而言它,“中信银行是个很不错的单位,见识面广,结交的人脉也丰富,还是很锻炼人的,既然有这個机会,就踏实的把工作给做好。”
她笑得依旧温婉优雅,不带一丝人间烟火之气。
但话里略带警告的意味,却也十分的明显。
沈祥自知躲不过去,就轻轻搓了下手。
无奈地一笑,“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而是顶头上司知道我过来参加这次宴会,特意嘱咐的,还专门为此,把我介绍给了荣董和汇酆的范董,所以,明知道是炮灰,我也只能充当这只出头鸟啊。”
沈亦君看了他一眼,“大姑只是提醒你,你最好能明白,自己在做的是什么,工作是工作,人生是人生,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为人处世,都需要有自己的主见和观感,也应该清楚什么是分寸感。”
她没有提一句今晚上的事儿,却又好像一直都是在围绕着这个话题展开着。
想来也是,她可是专业的,还能不清楚套期保值是什么?
真正的套期保值,是投资,目的是通过外汇衍生品,去对冲未来汇率波动的风险,进而达到利益的最大化。
但如果打着套期保值的名目,试图预测未来的汇率,然后利用外汇衍生品去盲目的追求高收益,那就必须要承担相应的高风险了。
这是什么?
这不是投资,而是很典型的投机。
在资本运作中,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对赌!
所以,当时简单的几句对话,她就敏感的意识到了什么。
这才是她把大侄子叫过来,提醒了几句的原因。
但是正如她所说,沈祥是个成年人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她这个当姑姑的,作为长辈,有些话她可以说,但也仅此而已了……
。。。。。。
“对赌汇率?”
杨振下意识捏了下手里的手机,嘴角上,已经不由自主噙起了些许会心的微笑。
“是的,汇酆和中信那边,似乎都有试探的意思……呵呵,真当我们是行外人呢。”
钟诚的声音即使在电话里,都饱含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不过想来也是,别说他本身就是商学院出来的这个事实了,单只是一个成功的商人,站到了某个高度上,去看问题的角度,就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了。
所拥有和享受的资源,比如其背后所服务的专业团队,以及在方方面面上的发展规划和战略决策等,那绝对是超乎想象的。
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更逆天的靠山存在了……
所以,他没有那么急功近利的心态,因此对于一些利益上的诱惑,相对来说,也就显得不是那么看重。
而且不要忘了,他可是从菠菜上挖到的第一桶金,有过那种经历的人,无疑是等同于完成了一次心智的蜕变。
现在再让他去看什么投资盈利,他又有多大感觉?
天行者科技今年上半年虽然还没有过完,但总营收外界不得而知,钟诚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迄今为止,手机、平板、笔记本这三驾马车,所带来的总营收,可是高达四百多亿美元的,净利润就更不要说了。
虽然外界一直在猜测天行者科技的净利润率,说肯定能保持在26%以上。
但实际上,真实数据可比这个要夸张的多。
因此,都开始习惯一天赚近千万美元了,又怎么可能会去搞什么投机……
杨振也听着怪有趣的,“呵呵,看来对方这次是把你们当肥羊了啊。”
钟诚就笑着解释了一句,“倒没有显得过于突兀,而是推出来了一个很年轻的人,说是沈亦君女士的侄子,叫什么沈祥,呵呵,表现倒是一板一眼的,就是稍微过了些。”
沈祥?
杨振立马对上号了,那个之前给王文杰下套的?沈佳的“亲”弟弟?
这是又跑去香江嚯嚯人了?
瞄上的目标,还是钟诚和乔伊?
这么阴魂不散的吗?
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说,“那就没必要太过于理会了……不过,说到那个什么汇率,我倒是忽然想起了一点事儿,嗯,你先别忙着拒绝对方,我这边再稍微了解一下,再拿主意也不晚呢。”
钟诚在那边明显愣了一下,“你对这个也感兴趣……不是又要给谁挖坑吧?”
挖坑?
或许吧!
杨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说,“过两天再告诉你,我现在还不是很确定。”
挣钱虽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有机会坑几个使坏的人,应该还是有点儿意思的。
刚刚钟诚提起荣董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个荣董是谁了。
应该就是那个快倒霉的国内首富了,也就是中信泰富的董事长。
说到这个中信泰富,还是颇具传奇性质的。
但中信泰富虽然也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