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托媒人介绍,相看时候还是个挺标致利落的个姑娘,看着哪儿哪儿都好。
谁知道骨子里是这样的一个东西?
要是早知道,他们老凌家哪里能迎这样的搅事精进门!
“你还能不能老实!实在老实不了就滚回你刘家去!我们老凌家只当没娶过你这个媳妇,娃也不要了!”
凌母把刘文佩往院外拖:
“现在就打了去!”
刘文佩单手托着肚子,往后扯胳膊不肯出院子。
回凌家之前,刘文佩在娘家早开过了会。
刘家父母说了,不要老脸上门求和的事,他们只干这一回。
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事,他们不会再管,也不允许刘文佩往娘家跑。
这几回刘母打人下手越来越狠,刘文佩也害怕回去挨打,自然不肯也不可能回刘家。
凌母见拉不动她,索性撒手不再理会。
刘文佩只觉得天大的委屈。
娘家人不管她!
婆家人苛待她!
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刘文佩坐在院里哭天抢地,凌家没一个人理会她。
庄子里那些平时跟她交好的妇女同志,这会儿下地回来听见动静,一个个都看不上的瘪嘴,向下拉着嘴角直摇头。
人性仿佛天生如此。
过得太好就是会招人算计。
乡里十里八村的体面人家,就这一两户。
可勤劳能干的姑娘,却一抓一大把。
刘文佩普普通通,她有什么能耐能嫁进凌家享福?
年轻未婚的羡慕她,嫉妒她。
年纪大已婚、婚后艰苦不和谐的,也见不得她过得比自己滋润。
刘文佩若是聪明,自会发觉日常中那些刻意上眼药的小手段。
可她不聪明。
现如今她把夫妻生活搅得一团糟,别说凌个庄,前后村、周边一片儿暗里觉得痛快的人,可有不少。
谁不看她的笑话?
原本阖家欢乐,小两口感情也和睦。
现如今闹得人心冷漠,走到这一步,有天意注定,有人为掺和。
更有刘文佩小心眼,自己作的。
……
凌、刘两家的事,暂且不提。
傅家小院。
傅璟佑抽出空闲,把先前买的几处院子统一给更换了新的门锁。
门窗和屋顶等,也该修缮地修缮。
他跟陆淼合计,花时间找了合适的租户。
租金没要太高,主打爱惜房子为主,三处院子一个月也能收回来好几十块钱。
三月中旬,陆淼重新投入进学校的课程中。
傅璟佑这边也收到了工作进程的通知。
原来的老厂长四月中旬正式离职,他到时候过去报备就行。
这中间的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傅璟佑收拾收拾,又跑了几趟广州。
他胃口大,又有麻头帮着奔走,吃的货便一次比一次多。
京北明面上,散商小贩仍受针对,所以哪怕是政策开放以后,黑市也依旧存在。
他带回货,每一次都能在黑市上掀起争抢风波。
陈向东服他,也一直恪守陈规,不该问的绝不多问。
可黑市上的别人就不好说了。
先前刘哥那一批人按捺不住,又开始弄起了盯梢那一套。
陈向东发觉之后,给傅璟佑提醒报信,同时也在暗中阻拦、解决这批人。
可即使如此,在又一次去广州时,傅璟佑在火车站还是被人给黏上了。
索性他发现即使,反应得也足够快速。
原是要买直达广州的车票,临时改了主意,中转从津门走。
南货北调的生意谁都可以做,他赚钱主要占据的,就是一个抢先知道的优势。
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货是从广州来的,那人人都跟着干了。
他还奔什么劲儿?
傅璟佑不得不小心谨慎。
同时预料到消息大概率遮掩不了太久,趁着正式入职前,他南下北上的次数愈发绵密。
带回来的东西,有实用的,也有超前、时髦的。
反正每回都是家里先挑。
一次次下来,不仅家里大物、小物的置办越来越规整雅致。
有陆淼把关盯梢,一家子的衣品、质量,先不说老两口。
小两口和小辈们出了家里大门,就没人不夸时髦的宝儿妈,精神的宝儿爸。
还有可爱的孩子的。
这时候还没有“帅”的说法。
但若夸一个小伙子、男同志精神,那就是帅气俊朗的意思。
也确实如此。
孩子爸爸平时不太讲究穿搭,多是陆淼往床头摆啥,他就穿啥。
留意到这一点,陆淼一般时候也都提前给他准备好。
当然,尊重时代,她不会准备得过于超前。
像三月里傅璟佑跑的几次广州,带回来的东西里就有男装夹克什么的。
陆淼挑着他的尺寸留了几件。
早春微寒,偏他体热,她给他清出底衫、工装裤,搭上皮革夹克正正好。
也就这么简单的几件套,一上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