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上来后的国民党士兵们脸色苍白如纸,显然仍未从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经历中缓过神来。其中一人愤愤不平地骂道:
“真他妈晦气!老子今天差一点儿就命丧黄泉了!要说这鬼地方还能埋伏着敌军,那简直就是活见鬼了!走吧,兄弟们,赶紧撤退!”
于是乎,这些国民党军队士兵继续后撤,一直退回到小路上。
接着,他们又赶到田地里,将那些正在劳作的农民统统抓捕起来,并押送至桥的对岸,交由余史济审问发落。
这几个老农被押过来后,余史济看到他们浑身沾满泥巴,狼狈至极,不禁心生疑惑,问道:“你们怎会如此狼狈?”
一名国军士兵答道:“报告团长,小路旁的芦苇丛中并无伏兵,只有满地烂泥。我们进去搜查,差点被淹死在里面。”
余史济看了他们几眼,说道:“你们去军需处换几件干净衣服。”
“是,团长!”
余史济走到几个老农面前,仔细端详,发现他们的表情充满惊恐。他问道:“你们是附近的庄稼人?”
老农们连忙答道:“是的,长官,我们是旁边村子的庄稼人。”
余史济顿了顿,继续问道:“见到我们,你们为何不跑?”
其中一个老农颤抖着回答:“长官,我们看见你们打着国军的旗帜,知道你们不是小鬼子。国军也是中国人,我们想你们不会为难我们的。”
“最近几天,可有大批新四军从此地经过?附近可有新四军活动?”
“有,长官。昨天下午,有一支 100 来人的新四军队伍从这里经过。”
“那这些新四军朝哪个方向去了?”
“长官,他们应该是朝三团团部去了。”
余史济又看了一眼这个老农,接着说:“这几天,可有人进入小路两旁的芦苇丛?或者说那里可有新四军埋伏?”
“没有,长官。这两旁的芦苇丛是沼泽烂泥地,没人敢进去。我们村有好几个小伙子,就因为进去采野鸭蛋,结果陷进沼泽淹死了。”老农战战兢兢地回答。
一旁的张经国怒声喝道:“回答问题要老实,否则以汉奸罪论处!”
这位老农被张经国如此一吓,顿时惊恐万状,面如土色,声音颤抖地说道:
“长官,我哪敢欺骗你们啊,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
在老农回答问题时,余史济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们的表情。等老农们回答完毕,余史济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开。
待这几个老农走远后,张经国疑惑地问道:“团长,为何不再审问他们几个了?”
余史济看了一眼张经国,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仔细观察了他们的表情,惊恐之状不似作假,应该就是这附近地道的庄稼汉。”
此时,八十八师的后续部队也赶到了。八十八师师长翁仕达见余史济他们停了下来,便派传令兵过去传令,要求余史济他们不要停歇,迅速通过丁家桥攻击新四军。
余史济接到八十八师师长的命令后,立刻命令 187 团迅速通过丁家桥,并留下一个排镇守丁家桥。
在山上指挥所的龙金武看到八十八师正陆续通过丁家桥,不禁开怀大笑:
“哈哈,余史济啊余史济,这次你又要成为老子的阶下囚了!”
一旁的张志国面露钦佩之色,道:
“团长,你这计谋真是绝了,你是怎么想到在芦苇丛里挖坑设局,让国军的侦察兵误以为里面全是沼泽地,藏不住人的?”
“还有那几个民兵扮演的老农,他们的表演堪称绝妙,我看余史济今天算是又要上你一次当了。”
龙金武转头看着张志国,得意地说:
“我说老张啊,你这话说得我可不爱听了。什么叫上我的当啊?”
“应该说我给余史济好好上了一课,让他知道什么叫世事难料,人心险恶,人在路上走,哪有不挨刀。老子不收他的学费,已经是够看得起他了。”
“哈哈哈……”张志国以及指挥所的人员都被龙金武的话逗得捧腹大笑。
只有一旁的赵磊面露忧色:
“老龙,此次战斗我心中着实没底。我们三个营和地方部队加起来虽有近五千人,但对方毕竟有一个师六千多人。我们以少敌多,胜负实难预料啊。”
龙金武看着赵磊,沉稳说道:“老赵,你不必担忧。你主抓政工,应该清楚,国军大部分官兵并不愿与我们交战,毕竟我们的共同敌人是日本人。”
“所以在士气上,八十八师的国民党兵定然不如我们,加之我们是突袭,他们必然会惊慌失措。”
“因此,此战我们必十拿九稳。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去吧。”
赵磊听后,心中稍安。
约二十分钟后,八十八师全部通过丁家桥。由于道路狭窄,八十八师的士兵皆间隔一米,两人双列行军,远望队伍,宛如一条蜿蜒绵长的大蛇,盘距数公里之长。
一直在山上观察的龙金武,见八十八师全部通过丁家桥并进入埋伏圈后,走到电话机旁,说道:“接一二三营长。”
“是,团长。”
不多时,三个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