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金武的话音刚落,李首长那威严的声音就从人群中传来。
“活该!疼死你这混球算了。你个龟儿子的,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讲几句混话,没羞没臊。”
“你大小也是个团长,你就是这么给你的战士们做榜样的?再说你身旁还有护士姑娘呢!”
“你小子真是恬不知耻,还能不能要点脸了?我咋就摊上你这么个混球当部下呢?”
“看来你的这个团长是不想干了,要不干脆把你调到医院来,就让你在医院当个护士,和这些姑娘们天天在一起,省得你这混小子天天惦记。”
李首长少有的爆起了粗口,然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脸的怒气。
龙金武看到李首长从人群中走过来,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变化。
他看着李首长,艰难地笑了笑,
“首长,您怎么来了,我就这点伤,还劳你大驾跑一趟来看我。”
“龙金武你别太高看自己了,我是专门来看看这次反扫荡中,因为你龙金武骄傲轻敌、麻痹大意而导致牺牲和受伤的战士们!”
“就你这样子,早死早投胎,免得老子整天都得提心吊胆!”李首长没好气的骂着。
被李首长这般痛斥的龙金武,此时完全哑然无声,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李首长狠狠地瞪了他两眼,接着转过身去询问正在为他检查伤口的陈院长:
“陈院长,这小子的伤势到底咋样?”
这时陈院长已经基本完成了检查工作,随即开口回应道:
“首长,龙团长的情况不算太糟,只是胸口的断骨需要一定时间来静养恢复。”
“那么究竟需要多长时间呢?”李首长紧接着追问。
“嗯……这个嘛,恐怕所需时间会比较长。”
“常言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所以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龙团长胸口的伤怕是难以痊愈。”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龙团长的情绪可千万不能过于激动,尤其不能让他太伤心,否则对他伤口的恢复可是非常不利的。”陈院长回答道。
“陈院长,您就放心吧!谁能让这小子伤心?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
“这么多的战士在小鬼子这次残酷的扫荡中英勇牺牲、根据地的百姓都血流成河了。”
“但这个混球苏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儿,居然不为那些壮烈牺牲的英烈们而感到痛心自责。”
“反而是满脑子想着他自己还没娶媳妇儿,如果就这么死了就亏大发了!”
“像他这种铁石心肠之人,对自己部下的生命都如此漠视,又怎会有什么事能让他伤心难过的?”
李首长又是一通劈头盖脸地训斥起龙金武来,显然他对于龙金武刚才所说的那番话感到相当恼火。
陈院长抬起头来,望向李首长那张神情肃穆且不怒自威的面庞,知道李首长在为龙金武刚刚的那一番话恼火,于是轻声说道:
“首长,行军打仗之事,我不懂,至于龙团长究竟犯了什么错,让你这么生气,我也不清楚。”
“但是,我作为一名医生,曾诊治很多像龙团长这样的伤员,对他们还是比较了解的。”
“就拿方才龙团长刚才所说的那番话来说,依我看,龙团长恐怕是担心你们太过忧虑他的伤势状况。”
“故而有意开个玩笑如此言说,好使你们安心罢了。”
“他呀,只是过过嘴瘾说说罢了,绝对不是真的想娶媳妇,你说我说的对吧,龙团长?”
说完陈院长望着龙金武,然后眼睛不停地眨动,向龙金武使眼色,要龙金武赶紧开口回答配合他。
但龙金武是个呆瓜,在察言观色方面几乎就是个白痴,
此时他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完全没有领会到陈院长的暗示。
他只是呆呆地望着陈院长,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和疑惑,似乎在问:
“老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首长批评的没错呀,我确实是想娶媳妇了啊。”
其实,龙金武此刻内心十分复杂。
一方面,对于那些英勇牺牲的战士们,他深感悲痛和惋惜;
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要是他就这么死球了,这玉兰妹子还没追到手,那真的是亏大发了。
因此,面对陈院长的问题,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陈院长望着龙金武这副呆瓜相,心中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他暗自嘀咕道:
“这个龙金武的脑袋瓜子怎么就这么愚笨呢?”
“我现在是在帮他解围,他反而一声不吭,这不是坑我吗?!”
无奈之下,陈院长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替他开脱道:
“而且,首长,根据我多年来对龙团长的了解,他一直都是以身作则、爱兵如子,甚至能为自己的战士挡住子弹。”
“许多三团受伤的战士在我这里接受治疗时,他们无不对龙团长充满敬意,打心底里爱戴这位首长。”
“如果龙团长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又怎能赢得这些受伤战士们的忠心拥护呢?”
“因此,刚才他所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个玩笑而已,请您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