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乡亲价,下河村村长做主,和秦瑶下了订单,并预付给她五两定金。
双方简单签了一份协议,太阳就西斜了。
王禹热心的要赶牛车送秦瑶等人回去,秦瑶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婉言拒绝。
主要是回去的路上她和刘木匠有事情要商量,外人不便听。
王禹便只好送她们到村口,再三叮嘱:“秦娘子,磨房的图纸你画好后,一定要记得马上叫人送过来啊!”
“放心,画完我就亲自送过来。”一些细节问题还是要她自己和工匠沟通后才放心。
得到秦瑶这句话,王禹顿时松口气,挥挥手,目送三人走远,这才转身回家。
橘红色的夕阳挂在天边,刘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手里拿着一串茄子,心情极好的问:
“娘子,都谈妥了?”
秦瑶嗯一声,质问他刚刚死哪儿去了。
刘季举起茄子,“我到顺子家逛了逛,这是他老娘送的,今晚回去给娘子你做红烧茄子吃。”
这话不假,不过他去顺子家的目的不是为这一串茄子,而是把人耳朵揪了一起来,大骂他背叛了自己。
还说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呢,结果有了嫂子忘了哥,他要跟他绝交!
秦瑶看刘季那心虚的样子,懒得管他背地里到底干了什么,快走两步和刘木匠平行,谈正事。
刘木匠早憋不住了,这会儿没了外人,立马问秦瑶:
“咱们要价十五两,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他很害怕下河村里的人要是知道真实成本,会打他。
秦瑶还当什么事呢,笑着说道:“要得一点也不多!”
她给他算了一笔账,“木料要钱吧,这么些木料,还要用好的,四两银子就花出去了。”
“工期紧,我们两答应了半个月后交货,现在你没有任何现成的材料,重头弄起,只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是不是还得花钱请人帮忙?半两工钱总要花的。”
“还有我这边,石磨哪里是那么好磨的,换成别人,十个汉子一起找料再敲打成磨盘,最后还要从刘家村运到下河村去。”
“一人一天三十文,半个月就是四两五钱银子!”
这相当于他们一人出了四两五的本钱,余下的六两银子才是赚的。
两人平分到手里,一人三两。
三两买一个独家技术,这简直不要太划算好不啦。
秦瑶说得很对,但刘木匠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是了,木料他可以用自家种的,工费也可以用来请自家人,其实真算起来,那七两五钱银子,都能进他自己的腰包。
“秦娘子,我真是服了你了!”
河岸边分别时,刘木匠真心实意的冲秦瑶抱了抱拳,这才喜滋滋的回家去。
秦瑶摸了摸怀里的五两定金,这沉甸甸的分量让她心里无比踏实。
夫妇两前脚回到家,后脚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堂屋和厨房点着灯,家里孩子们听见动静,三郎和四娘从堂屋里迎了出来,“阿娘,阿爹~”
秦瑶问:“哥哥呢?”
龙凤胎往灶房一指,大郎和二郎已经把晚饭煮上了。
刘季拎着茄子走进去,心情很好的摸摸两个儿子的小脑袋,接手了做菜的活儿。
秦瑶在院里洗了把脸,四个孩子跟着她来到堂屋,大郎问:
“阿姨,下河村的水磨答应给你做了吗?”
秦瑶笑着点点头,四个孩子开心的叫出声,“太好啦!”
有活就有钱赚,小孩子也懂。
刘季在厨房里狂喊:“大郎二郎,摆碗筷准备吃饭了!”
大郎和二郎哦的应了一声,冲秦瑶小大人一样耸耸肩,这才跑到厨房去拿碗筷。
三郎去把院子里的鸡赶进鸡笼里,领着四娘洗干净小手手,一家六口围坐在堂屋用晚饭。
因为知道秦瑶接了下河村的活,全家人都很开心,用餐气氛十分愉快。
如果刘季没有贱兮兮的试探她能赚多少钱,那就更完美了。
“你今后只需要好好读书,钱上的事不用你操心。”秦瑶态度强硬的警告道。
刘季心想,现在面前要是有面镜子,那他此刻的神情倒映出来,一定就跟那被丈夫嫌弃的小媳妇一模一样!
饭毕,二郎和三郎在院里洗碗,虽然说好了兄妹四人轮着来,但大郎总是不太放心弟弟妹妹,也帮着一块儿洗。
四娘自然不能让自己落下,于是本该两个人的活,现在四人一块儿干。
秦瑶不干涉兄妹四人的安排,只要不打架,都行。
话说起来,她好像还真没见过兄妹四人打架,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秦瑶温柔的目光扫过院里那四个凑在一起的小脑袋,随即犀利的目光转向身前吃完了饭,还躺在竹椅上瞌睡的刘季身上。
“书抄了几本?”
她问得并不大声,但她语气只要变沉,刘季就能瞬间感觉到一股寒意。
这大夏天的,可真解暑极了,冻得他一激灵从椅子上睁眼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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